第六章 江家的故事(1 / 1)

因為不知道鎮靜劑裏加的是什麼,我沒法給江啟服用其他的藥物,以免使病情更加惡化。於是我隻好在冰箱裏找些碎冰來降低江啟的體溫,緩解他的病情。還不停地給他擦酒精。期間斷斷續續的喂他喝水。

十二個小時後。

江啟不再抽搐,神智也恢複了。我鬆了口氣,從美國回來後我每晚做惡夢,今天也忙碌了二十多個小時了。本想找張床休息的我,誰知竟被江啟突然拉住,然後我得知了一個江家的秘密。

說是秘密,其實也不準確。江啟說的事應該算是江家的醜聞。接下來我將以第三人稱來講述這件事。

二十三年前,江啟的母親生下一對雙胞胎,然而不幸的是,其中一個叫江夢的孩子卻染上了怪疾,江伯父認為孩子的病無法醫治,於是將其送去鄉下,江啟的母親也隨去了。

就在江夢治病的期間,江伯父因為生意上的事認識了王寬的母親王淑嫻。王淑嫻是當時會所的名媛,一次意外,有了王寬。於是江伯父很自然的離了婚,但是他也沒有娶王淑嫻。江啟的母親獨自把江夢帶大,而江啟則在江伯父的嗬護下健康成長。

江夢和江啟兄弟兩從小到大素未謀麵,二十三年後的今天,我們這一代的年輕人因為江家的醜事而卷入一場極其複雜的豪門恩怨中。

江啟草草說完這段往事,似乎本不願提及。我聽了個大概,表示理解他的心情。兄弟反目隻因家產,在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看來是極其荒謬的。因為貧窮,所以親情格外珍貴。

“我不爭家產,卻要因家產而死。我本以為王寬是念在兄弟情義來找我的,沒想到……”江啟苦笑著說道。

我握住他的手,想給他一些安慰,道:“我會幫助你的,就像你曾經幫助我一樣。”我說得信誓旦旦,但是心裏沒有底。

“恩,那我先謝謝你,不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衣櫃的兩個抽屜中間有江夢的資料。你拿出來看看。”

我拿資料的時候,好奇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收集的這些資料,看起來不少啊。”

“我高中的時候曾經請過一個月的假,在那個月裏收集的這些資料。隻是,我回去的時候你突然性情大變。”我們聊天的時候比起江夢和王寬,更像親兄弟。

“變好還是變壞?”

“不算好,不過比你之前的臭脾氣要好得多。”江啟說這話時輕輕笑了一下,自我在精神病院見他,我再沒見他笑過,如今這一笑,說明他內心放鬆了,這是好事。

在閑聊中,我手上的資料恰好翻到江夢高中時期的簡曆,猛然發現一個破綻。

那就是在高中江啟失蹤一天後,江夢向學校請過一個月的假,資料上的信息到此為止。

“不對!”

“怎麼了?”

“你當時隻離開了三天!而且你沒有請假,你是失蹤!”

“不可能!我明明離開了整整三十天!”

“那麼,後來先回來的那個人是…!”

“江夢!”“江夢!”我和陳新異口同聲道。

我有些憤怒,可憤怒過後又有些頹然。我當初和江啟相處一年有餘,竟沒認出有人假扮他。

“我想我知道你的病因了。”江啟的話讓我不解,他沒讓我提問,接著又說,“一定是江夢對你做了手腳,他可能將你催眠了,又或者用了什麼藥物。總之他誘發了你的第二人格,以便利用你將我殺害或者逼瘋,這樣就沒有人能和他爭家產了。”

“原來如此。”我聽了江啟的分析後陷入了沉思。

“那你認識博朗明嗎?”江啟打斷了我。

我並沒有不耐煩,回道:“恩,我的主治醫師,博朗明。”

不知為什麼,說完這句話,我的頭腦就開始發熱,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等我稍稍有些清醒的時候,隻聽見江啟在叫我的名字。

我定眼一看,發現我的雙手正掐著他的脖子,而他已經滿臉通紅,快要窒息,我立刻鬆開了手。

江啟一下子癱倒在地,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直到十幾分鍾之後,他才緩過氣來。

“我知道了,剛剛那句話可能就是江夢或者博朗明給你下的指令,他在為你治療的同時,多次對你進行催眠。一定是那個時候。”江啟的拳頭重重地錘了地板,又道:“早知這樣,我就該阻止你去美國的!”

“這不是你的錯,如今事已成定局,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把江啟扶回床上,替他蓋好被子,又勸他不要多想,最後總算是穩住了他的心情,等他睡著,我才輕輕地關好門,退到隔壁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