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雖然實際時間隻不過三個鍾頭,但在夢裏,我卻經曆了差不多幾個年頭。其中情景斷斷續續,不能銜接,雖然如此,這個夢也仍是將我的高中時代的事串成一張記憶的網,使那些現在恐怖的麵孔一一浮現。
接下來我要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講述這個詭異離奇的故事。剛剛高一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我會平平安安的渡過高中甚至我的一生,直到我遇見江啟。
那一年,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績進入這所大家夢寐以求的學校,但它並不如我所想,它雖然是所名聲在外的學校,擁有的卻不是什麼好名聲。盡管它不是一所私立學校,然而能在這裏讀書的卻都是非富即貴的家庭。我一屆窮秀才考進這裏,學費及生活費都由學校提供,僅因我的成績。
學校為了利益收留私立學校都不肯收的富家子弟,我隻是其中的陪襯,用我的成績來挽回這個學校的壞名聲。
同那些貴族子弟一起上學,因為自身的貧窮,我總是收到各種各樣的白眼以及蔑視,唯一讓我欣慰的隻有我那全市第一的成績。
但是第一次月考,我在這所學校唯一的驕傲也沒了。就是那個叫江啟的家夥,搶了我的名頭。他同我住一間宿舍,入校成績他排第二。沒錯這個學校按成績分配宿舍。而我跟他的成績明顯優異,於是入住全校最好的宿舍,並且是二人間。
一開學,我就知道他沉迷於遊戲,類似娛樂人生什麼的,但是學習,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名詞吧,我是這麼想的,而且我很難想象他怎麼考上的第二,有著住宅如同城堡的家,又讓我有點明白了。
這樣的人居然在月考時超過了我,並且沒有作弊。這讓我很不爽。我一開始以為他是賄賂了老師,後來我拿過他的試卷分析,確實是做出來的成績。
於是,我試圖加班加點來重拾第一,但是我做不到,這打破了我的生理周期,我一熬夜第二天就不能集中精神。但是那個小子,他每晚溜出去通宵第二天白天睡覺,我從沒見過他學習,他怎麼就能考第一呢?!
等到第二個月月考,他依舊考第一的時候,我沉不住氣了。某天,我在食堂樓梯拐角處攔住了他,我問他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不然他怎麼會考第一?就他的行為,別說第一不應該是他的,說倒數第一是他的也不為過。
結果他隻是輕輕一笑,沒有做回答,反而對我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等下幫我去找校醫簽字,就說我腹瀉很厲害,下午的課我就不去了。”
盡管對他有各種不滿,可是最後我還是鬼使神差去了醫務室。
“老師,你好,我室友拉肚子一直不舒服,我……”
校醫是個美女老師,說話相當溫柔。
她善解人意的問我:“同學,需要藥嗎?”
我卻不想騙她,所以說話有些結巴:“不……不需要,他說……休息一下就好。我來我……是來請你寫一張請假條的。”
“好,我知道了。”她一直都保持著微笑,給了我請假條,還把我送出去,這期間,她沒有多問。
我以為這就算完了。誰知這一開始就沒有盡頭,除了要幫他撒謊弄來請假條,還有撒謊幫他騙過宿管大叔,查寢的班主任,查堂的年級主任,早操突然過來晃悠的校長。
起先,他還幫我想好了借口,後來他直接撒手不管,就變成是我跟師長們瞎扯了。我沒過過富裕的生活,我不能理解不去上學居然會有那麼多理由,其中有些居然讓我覺得有理有據。
高中以前,幾乎不說謊的我到最後畢業的時候都快成為職業的騙子了。還不僅僅是撒謊,在江啟身邊的日子裏,我學到了很多,好的壞的,雖然,壞的居多,但也算是成就了現在的我。
現在謹慎小心、敏感多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