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狹窄的小屋子裏,放著一張木板床,一把破舊的椅子勉勉強強擠在剩餘的空間中。
袁葉歎了一口氣,牽著小鈴鐺邁進了房門。
床上棉被破舊,但好歹算是洗的幹幹淨淨。袁葉將小鈴鐺在椅子上安頓好,便把肩上的包袱卸下來放在了床上。
點了點包袱裏的東西,隻有小鈴鐺和自己的幾件衣裳,雖說來寧都的路上經過的城鎮不少,但置辦的衣服卻並不太多。包袱的最底下,芸娘給的木牌和寥寥無幾的銅板靜靜地躺在那兒。
這是袁葉全部的家當,付了房錢,剩下的銅板也就隻夠兩個人吃幾天……
袁葉扭頭看了看正在一口一口咬著包子的小鈴鐺,捂捂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開始認真打算以後的生活……
窗外,夕陽由樓房的簷角漸漸消失,寧都的一天緩緩落幕,街道上沒有了喧囂的人馬車流,小販們數了數一天的銅板,心中盤算著明天再掙個好價錢。
可,又有誰會知道明天怎樣?
這一夜,袁葉半睡半醒,恍惚度過,滿腦子都是那個黑色身影的聲音:我會找到你。
我會找到你……
……
第二天一大早,袁葉便將小鈴鐺打扮好,頂著黑眼圈和小鈴鐺一起出了門。
兩人又去包子攤買了幾個包子,算是吃過了早飯。
袁葉昨天認真的想了一下,自己沒有手藝,又是個女的,在這麼陌生的寧都,要想和小鈴鐺生存下去,真的是不簡單。其一要做的事,便是要換了這身嬌滴滴的行頭,免得被人欺負。
客棧旁邊便有一家成衣店,袁葉用自己的一件紗裙換了一身青色長衫,老板看到那件紗裙眼睛一亮,愣是又塞給袁葉一雙黑色長靴和一根發帶。
看著老板一臉占了大便宜的樣子,袁葉眼皮跳了一跳,看來這件紗裙真的挺值錢的,如果黑寡婦知道自己將他買的衣裳就這麼換了,不知那******不變的臉會不會黑上一黑。
等袁葉換上一身行頭,周身的氣質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青衣長衫,黑發在頭頂綰了一個鬏,一帕墨綠方巾,一條碧綠發帶,將黑發包起束著。袁葉雖然沒有老姐的天生麗質,但畢竟是一個爹媽生養的,樣貌也差不到哪裏去,這樣一打扮,倒似是一個溫儒的書生,多了幾分帥氣。
本來打算也給小鈴鐺置辦一身男裝,但老板說店裏沒有那麼小的尺寸了,袁葉也就作罷。畢竟現在在外人看來,袁葉就是一個男人了,再弱不禁風,也倒是能保護得了小鈴鐺的,就讓小鈴鐺繼續穿著女裝好了,那件鵝黃色的小裙很襯她。
買完衣服,袁葉便開始牽著小鈴鐺四處打聽周邊的客棧。本來這種跑腿的活,小鈴鐺跟著實在是不便,但把她一個人放到客棧袁葉也很不放心,幹脆就帶著她,也好隨時照顧。
“老板,您見過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嗎?”
“老板,您店裏有沒有一個麵癱臉的男子?”
“掌櫃的,有沒有一個老是冷著臉的男子在你們這裏住過?”
袁葉跑了大大小小的客棧,得到的回答卻隻有一個:“沒有。姑娘你住店嗎?”
袁葉有些失望,為什麼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別人還是能一眼看出她是個女的,電視小說上說的那些女扮男裝的感情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