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曾被我出手幹涉攻略戰中的光都金龍帕西大有不同,固然這兩隻機甲獸都同為龍型機甲獸這一點是沒錯。
然而不同的是眼前的龍型機甲獸是「空」適應性的翼龍,龍型機甲獸中最為麻煩的一種存在。
龍頭用長粗的頸連接著肥大的身軀,位於覆蓋滿鐵甲的龍頭中部有著彎曲向後的獨角,強有力的四肢部分表麵也被鐵甲包裹著,背上不僅有著長方體的脈衝炮台還存在一對隻有外沿部分被鐵甲附著像蝙蝠翼的巨翼,身後唯一沒有一丁點鐵甲的長長尾巴裸露在空中顯得十分之招搖。
「好帥氣的…龍…」
「…嗯…」
被這樣高貴又不失威嚴的身姿所吸引住的安禮直率表達她的感歎,在一邊同樣有這樣想法的我微微地點頭讚同。
隻可惜對方並不是關在動物園內供人觀賞人畜無害的動物,隻是在程控下處處想要奪取玩家性命的AI而已。
發起淡藍光芒的後背警示我眼前的‘偽神獸’想再次發起炮擊,現在巨龍與德蘭蒂斯之間的直線距離已經在五十米以內了,在這麼短的距離即使命中精度低得讓人疼哭的氣壓脈衝炮也能輕鬆命中。
如果正麵被擊中的話,就像剛剛那樣瞬間沒了十分之一的耐久值。
怎麼可能會讓你得逞!!!
「黑銀匕首!!擊刺吧——‘暗黑刺擊’」
黑銀匕首離開德蘭蒂斯的手後,被黑光包裹著同化於夜幕之中直直地飛向了黑影。
但是——完全不行,遠方黑影傳回來的是“呯…”地一聲金屬撞擊聲。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匕首擊中了‘偽神獸’的機甲被反彈了開來。
能見度低的關係,無法看到機甲獸的裝甲位置而無法正確命中造成傷害硬直嗎…
沒被阻擊成功的‘偽神獸’的背部淡藍光已經達到不在增強的臨界點上並且與德蘭蒂斯為一條直線上。
「……………」
以巨龍的龍吼聲為信號,剛好停止滑行的德蘭蒂斯立即原地蹲下,頭上飛過了一陣強大的風。
隨第三次“砰”聲在身後響起“啪啪啪”拍打著翅膀的巨龍也從德蘭蒂斯頭上飛到了後方。
「就是現在!!出來吧黑銀匕首!!‘暗黑刺擊’」
抓緊於尼爾伊特亞飛過之後的空隙,轉身站起的德蘭蒂斯再次把手裏的匕首扔了出去,這一次被黑光包裹著的黑銀匕首一瞬之間精準地插入巨龍那赤裸裸的尾巴中。
巨龍發出它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悲鳴聲跌落在地麵上,確認它因技能效果開始進入長時間硬直狀態後,我便撇過頭看了一下安禮說道。
「那麼我們再一次逃吧,準備好了嗎?!」
「是,長官,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了。」
看來安禮已經充分從前幾次機體震動中吸取教訓,用力扶住靠椅的她露出天真之餘又夾帶著自豪地笑容響應我的問題。
看著她那份天真以及可愛的笑容,不知為什麼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沒有了剛剛的緊張感,有種輕飄飄地…感覺。可能這就是那種所謂的治愈感吧?被渲染的我也不禁發自內心地笑了。
「嗬嗬…是嗎,那麼走吧。」
德蘭蒂斯先是向後跳一步,接著在第二步後跳的空中轉身開啟推進器全力地再次融入夜間進行逃亡。
…一切正常嗎…
快速在黑麻麻森林中疾奔的德蘭蒂斯逃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雷達上的情況來看估計‘偽神獸’沒有追上來。
精神總算可以從緊繃狀態中解放開來,也得以有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的時間了。
當然我並沒有長期放鬆的想法,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怎麼可能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會在黑夜遇上超稀有的‘偽神獸’不知道該說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恐怕我早已使用特殊機能‘葬機技’配合德蘭蒂斯的最後一把劍將其擊殺。畢竟再怎麼說那是領主級別的機甲獸,掉落的物品可是非常之珍貴,拿去賣的話估計能換很多錢。
但自從兩月前那件事發生後,估計那時產生的罪惡感又或許是陰影什麼的,我再也不能在玩家麵前使用‘葬機技’,當然連帶著最後一把劍也用不出來了呢…
所以無法在安禮麵前展現技能那個懦弱的我,也隻能帶著安禮開始逃生之旅。
這麼說來以前封測的時候,也有過和一個十五歲的新手玩家一起在野外露宿時被‘偽神獸’發現攻擊的經曆。
記得那時確實是封測第二個月的下旬,我因為有任務要去尼爾斯利中的NPC提交,所以暫時與公會的二十三人分開行動。正當提交完任務打算從底層機庫離開與公會會合的時候,空空如也的底層機庫傳來了哭泣的回音。
隨著回音一路沿著牆壁走到最裏麵,發現一名窩在一個未被購買修理攤位上哭泣的男孩。
結果充滿好奇心的我靠過去一問理由,居然是因為不知道怎麼玩遊戲又不知道怎麼注銷的理由而無助地在那哭泣。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遊戲本身就沒有什麼說明向導,這算遊戲中的一大漏處吧。
帶著遊戲中作為前輩的那份優越感和責任感,在與公會申請離席的兩周之內從基礎到難點我把自己對遊戲所知的所有知識教給了男孩。
在最後的那個夜晚,公休日兩天不用去學校的我們兩人選擇連續在GTO度過。
狼型的‘偽神獸’帶領著八隻機甲獸向正在睡眠模式的我們發起突襲,雖然我有提早發現,但已經為時已晚了,被團團包圍著。
兩人為了保住經驗值選擇了戰鬥,我使用‘葬機技’與少年一起奮戰了將近一個小時。
飛在‘偽神獸’殘留下機甲上方的德蘭蒂斯,少年向我提交了師徒關係的申請。
在德蘭蒂斯裏聽到他最後所說的話語、看到他最後所展現的笑,至今還仍保留在腦海裏。
“師傅,我不會忘記你的!!!在下一次內側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玩吧,這是約定哦!!絕對的約定!!!絕對的哦!!”
沒有回答他這約定的我,隻是嘴角揚起微微地笑著控製德蘭蒂斯離開了那裏。
「呐呐,想到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誒?!」
「才不是誒呢,想到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對我的回答表示不滿意的安禮嘟了嘟嘴,將問題重複了一次。
…有笑得這麼露骨嗎…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啦」
「好可疑…想到什麼色色事情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