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收操,吃飯半個小時,午休一個小時,整理內務十分鍾,兩點五十集合完畢,直至下午七點收操。

基地的飯菜很難評價好吃還是難吃,不好吃吧?都吃完了,好吃吧?實在不見得。收操是在十二點,回宿舍下來站隊刨過去,吃飯的時間隻有十五分鍾,盡可能的多吃一些,以保持最基本的體力需要,吃飯在這裏變成了一種為了生存的必要條件。

但是軍訓不是隻有辛苦與汗水,在掙紮著的同時,也收獲了許多。

樂小米今年軍訓的時間很特殊,恰好中秋節就在其中。

樂小米所在的連隊是在六連,她們連和其他的幾個連被抽中了要在中秋月圓夜表演節目。

“讓六連長連做200個俯臥撐,沒一點問題,讓他弄個節目,哈哈”她們連長是出了名的沒有文藝細菌,七連長一聽說她們連要表演,就趕著來湊熱鬧。

此時樂小米她們連的鋼鐵六連長黑著一張臭臉,默默在心裏畫著無數七連長的圈圈。

六連長果然不虧是一個沒有文藝細菌的人,開始還故作淡定,問了幾個人,她們都沒有熟悉軍旅題材的歌就開始碎碎念:“怎麼會不會呢?為什麼不會呢?這麼簡單怎麼不會呢?”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不許笑啊,我唱,你們跟著學啊,邁步···”兩個字跑了三個調,樂小米她們捂著嘴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六連長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歌聲,直到場地總指揮實在受不了了加入陣營才結束了這一段慘無人道的音樂表演。

俗語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年的中秋節也沒擺脫這個定律。樂小米一直都很好奇吃月餅賞月是很風雅的事沒錯,但打從她記事起就沒在農曆的八月十五見過月亮,關於這件事實在是很讓人費解。

微瀾的天空深邃的像是黑曜石一般,沒有月亮,數顆隨意淩亂擺放的星子就像入境下到一半的殘局,薄薄的雲帶輕盈便宜,微微清浮,就如同女子的裙裾,到了晚間,習習涼風吹過,鬱熱頓消,但又不是很冷,保持著最得體的溫時。

六連長全額沒有在意這些,樂小米她們連是第五個出場的,六連是在營地指揮員的幫助下排出了節目,但六連長本身付出的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營地指揮員可能隻是負責教會唱歌,六連長作為指揮卻要安排造型,協調,整體,花樣,彩排,動作,一係列的東西。快要上台了,樂小米連長不住的安慰她們,他必須全部正確,指揮錯誤會帶動整體的偏差,那麼這幾天的辛苦就真的會化成泡沫,且動作還很繁複。

他整理了下帽子:“大家已經表現的很好了,拿獎什麼的沒多大關係”頓了頓拉了下手套又問旁邊的女生:“我帽子有沒有帶正?”

軍訓基地的場地很簡陋,條件設施自然也跟不上去,由於是集體活動,所有的新生連隊不分連,隻分男女圍坐在一起。所有的人情緒都很高,男生連在一起,女生連坐在一起,互相唱答,作為一個特殊的開場。

偌大的廣場激蕩著年輕的活力,激情與荷爾蒙使得每個人的情緒愈加高漲,男生連高聲起哄。

“女生連來一個!”

“讓姐來姐就來,姐姐可不願白來”女生連回道。

“唱情歌,送妹妹,你說可行不可行?”

“唱情歌,送阿哥,你說能行就可行”

馬鈴兒響來喲玉鳥兒唱

我跟阿黑哥回家鄉

遠遠離開熱布巴拉家不憂傷嗨囉嗨

不憂傷蜜蜂兒不落

我織布來你放羊

你織布來嗨囉嗨囉我放羊

哥哥喲像頂帽子蓋在喲

我陪阿詩瑪回家鄉

遠遠離開熱布巴拉家哎從此

我們不憂傷不憂傷嗨囉嗨不憂傷啊

這首歌是雲南的營地指揮員教的,他們那裏的人各個能歌善舞,隨處能哼,隨口能唱,隻是不知怎麼的,樂小米從這首歡樂的雲南小曲中聽出了些許憂傷。

樂小米連上台的時候,她悄悄地向下看了一眼,烏壓壓的都是人,付出總有回報,雖然付出的並不總是與回報的完全相等,但是拿下一個三等獎是足夠的了。

演出結束之後,也快到回校的時間了,走的時候沒有多少的懷念,但是步履明顯不像來的時候那麼輕鬆了。連長不像最開始見到的那麼凶神惡煞,臨走之前很配合的拍照,很得意的擺出軍姿,右手卻頑皮的比劃了個2,美其名曰:嚴肅活潑。大家都笑了,衝淡了本就不濃重的離愁

那些一起流過的汗水,那些一起痛過的青春,都會在個人有限的生命中濃墨重彩的畫上一筆。

生命本是一場經曆,體驗過的事情豐富了,才對得起生命的本真。

再見了,我們的連長,再見了我的軍訓時光,樂小米上車後望著遠去的基地在心裏默默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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