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樂小米尷尬的笑笑,是自己想錯了,愧疚湧上來,看見不遠處有個座椅,連忙堆起滿滿甜甜的笑:“是不,咱坐下來慢慢說。”
劉子墨瞥了一眼不遠處原先想過去的的座椅,又看了一眼笑得跟花一樣的燦爛的樂小米,輕飄飄的說:“不用。”
然後樂小米的笑就僵在了臉上,她覺得劉子墨好傲嬌。但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偷偷抬頭,看劉子墨沒反對,就又伸出去一點,牽起了劉子墨的衣角,搖了搖。
劉子墨看到驟然敗下去的笑顏,本來想解釋沒什麼,卻又看見樂小米悄悄伸出手,又閉上了嘴。
樂小米的想法很好,但是怕劉子墨不聽她的下手有些過重,劉子墨的T恤一下被她拽偏,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在燈光下散發著瑩瑩的光澤。
小心翼翼的抬頭,正好看見,劉子墨盯著她,一臉的高深莫測。
樂小米訕訕的收回了爪子,這下像是她要有什麼不軌行動了。
樂小米坐在座椅上,用腳撥拉著腳下的一根青草,左一下右一下,白色的棉布裙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揚起弧度,痩削而光潔的小腿,遠處的促織正在鳴叫,劉子墨被燙了一樣驀地收回目光。
劉子墨今天很不像往常,以前他總是很整潔,今天卻顯得有些邋遢,一件棉質白T恤有一點汗味,並不難聞,但已經不像他的作風,T恤略顯肥大,青色的胡渣也冒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沒回去?”劉子墨救了自己兩次,但是不在同一個地方,樂小米又改了口。
···
一陣靜默,樂小米回頭正好望進劉子墨黑色的眼睛裏,有掙紮,有難過,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安靜,讓人更加心疼。
樂小米喟歎了一聲,做了她早想做的,她把劉子墨擁進懷裏,就像她以前渴望的懷抱。兩個人中間有些距離,樂小米坐近了些,劉子墨的頭剛好放在她的肩膀上,她能感覺劉子墨的僵硬,於是安撫性的一下一下摸著他的背。
“樂小米”劉子墨開口了,聲音黯啞且輕。
“在呢,我聽著呢”樂小米的聲音也很輕,怕是驚碎了這種幻境。
“我家在秦皇島,那裏有著最美的藍天,最美的溫度,最美的氣候,可是我不能回去,就像,大多數人一樣的說回就回。”
“我媽打電話過來,她說我爺爺的高血壓又升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從小是在爺爺那長大的”
“爺爺小時候很寵我,小時候淘氣了,媽媽管教的嚴要揍我,一直都是爺爺護著的,他總是帶我去釣魚玩,我在邊上鬧,把魚驚跑了,他也不氣,就嗬嗬的笑我淘”
“我很想家,開始來到西安的時候,我總愛坐在這兒,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你看!”順著劉子墨手指的方向,樂小米一下明白了。
黑暗中,那棟樓燈光盞盞。
每一個亮燈的窗戶都代表一個家庭,或許有孩子正在抱怨今天的作業太多,或許有父親抱怨這個月油價又漲了多少,但是隻要晚間開飯了,他們都會圓圓滿滿地坐在一起。
樂小米輕輕的撫著劉子墨的背,靜靜聽著劉子墨說,盡管他現在說的話很絮叨,也很沒有邏輯。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是夢境,就像是悲傷吹起的泡泡,輕柔易碎。
“真的很想要回家”劉子墨眼裏的平靜再也不見,隻有悲傷像碎冰一樣遊弋。
然後她看著劉子墨,輕輕地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不含任何雜質,劉子墨環抱著樂小米,他們就著這樣擁吻著取暖。
雖然他們兩個人在人海中因為不同的原因而寒冷,卻在彼此的懷抱中溫暖,這也許就是緣分吧。
劉子墨送樂小米宿舍樓底下,樂小米正想揮手示意告別,劉子墨卻低下頭靠近耳邊,熱熱的氣息讓樂小米恍惚了一下,正對上劉子墨戲謔的眼睛,他說的是:小包子。目光卻留在不該留的地方。
樂小米氣結: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