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到了這麼一種情境之下,府中的鬥爭使得沈依依心裏頭極為不平靜,她心裏頭很明白,慕容翠翠跟沈惜惜母女二人對於自己是虎視眈眈的,恨不得自己早日橫死當場。
就算自己再如何謹言慎行,恐怕事情發展到後來,慕容翠翠跟沈惜惜母女兩人還是不容自己生存下去,更何況眼下有個選妃大典舉辦在即,作為沈惜惜的一個潛在對手的自己,隻怕已然讓她們母女二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非要拔除了不可。
攤上這麼一個迷亂不堪前景難測的命運,沈依依也是不想的。
命途多艱,也唯有奮力抗擊了,總不能躺在地上讓人家過去踩在你的身子上,居高臨下的奴役你。
這些情形太過驚世駭俗了,自然也沒有法子跟春桃分說。
沈依依隻得搖搖頭說道:“春桃,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不過有些事情若是你不去做,隻怕就沒有辦法獲取,你我若是想要在慕容翠翠跟沈惜惜的淫威之下保全性命,隻怕唯有合縱連橫,聯合一些抗衡她們母女的勢力,尋求一些可以阻止她們迫害我等的辦法來保住自己的周全,否則的話,隻怕終有一天我們就會靜默的死去,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知悉。”
見沈依依說的如此悲涼淒慘,春桃不由得也覺得一陣心悸,她撲進沈依依懷裏說道:“二小姐,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春桃都願意聽命行事,保護小姐的安危。”
沈依依撫摸著春桃的發梢,幽幽歎氣說道:“事到如今,唯有抗爭才能活命下去,橋到船頭直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從春桃走後,藍夫人自個計議了一番,覺得春桃說的不錯,想要破壞慕容翠翠母女的好事,可是將向公子作為一步活棋。不過究竟應該如何行事,她還是有些猶疑不決,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主意若是讓慕容翠翠得知一絲一毫的風聲,恐怕事情就不好辦了。
當年她在慕容翠翠手下所受到的屈辱跟苦楚,隻要一想起來,藍夫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寒而栗。慕容翠翠的手段她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此事想要瞞天過海,一定要處置的極為妥貼,否則的話一子不慎則滿盤皆輸。
她思量了許久,決意等老爺臨幸的時候好好服侍他一番,然後吹吹枕頭風,悄無聲息的將這件事情給辦了。
藍小蝶是一個極其有城府的人,而且最為可怕的是她知道在什麼樣的情形之下,自己可以出頭,在什麼樣的情形之下,自己不許跟沙漠裏頭的鴕鳥一樣,將自己的真實意圖隱匿起來,絕不能讓人發現了。
雖然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一些意圖總會被一樣聰明或者更聰明的人發覺的。不過,這又能如何,隻要能夠實現自己的意圖,這樣餓風險總是要冒的。
藍小蝶相信事在人為,沒有什麼事情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此次為了阻止慕容翠翠奪走自己在府中的權力和地位,藍小蝶極為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努力擺脫這種對自己極為不利的困境的時候,那麼也不得不預先做出防備。
她心裏頭也很清楚,想要阻止慕容翠翠,那麼一定要阻止慕容翠翠的女兒沈惜惜染指王妃的熱望。
要是讓慕容翠翠的女兒順順當當的成了王妃的話,那麼自己幾乎沒有多少牌麵來對付慕容翠翠了。相反的,慕容翠翠母以子貴,可以憑借女兒沈惜惜的身份,然後先向老爺施加壓力,到了那個時候,這些年一直在追尋更大的靠山以期成為更大的官商的老爺隻怕會毫不猶豫的倒向慕容翠翠哪一邊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自己最大的不幸的肇端了。
慕容翠翠和自己多年嫌隙,交惡也久,要是有一天能夠獨攬家中的大權,豈會容得自己這樣一個跟她爭鬥了這麼些年的人依舊在府中與她為敵。
藍小蝶深知,一旦讓慕容翠翠掌握到了主動權,那麼自己在慕容翠翠跟前,就跟一條躺在砧板的魚兒沒有多少的區別了,唯一的區別可能就在於,魚兒接受的是菜刀的無情宰割,而自己所要麵臨的隻怕是慕容翠翠極端敵意的欺淩,到了那個時候,就算自己想要反抗,隻怕老爺也不會太過在意的,因為慕容翠翠的女兒沈惜惜給沈府帶來的莫大榮光和好處,足夠讓老爺再娶七八房的妾室了。
利益如此攸關,藍小蝶知道,要是事情當真到了那種地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隻怕是慕容翠翠一眼便可決之了,再也沒有自己討價還價的地步了。
事情果真發展到了這麼一種地步,這麼多年一步步掙紮奮鬥過來的藍小蝶自然絕不會坐視這種局麵的出現了。
就像是一個日夜辛勞的農民,廢了偌大的勁頭在春天裏播種,細心侍弄自己田地上的莊稼,到了秋天,總算是有了自己的收獲了,可是官府忽然橫征暴斂,非但將自己辛苦收割來的莊稼全部拉走了,而且還要將自己賴以生存的田地入庫充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