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1 / 2)

自拜了師,孟嘴兒就一直處於精神亢奮狀態,平日裏按時按點的說書也不講了,向掌櫃的請了下半個月的假,準備著專心在家教導穗青。

孟嘴兒說書的那家客棧,陳掌櫃也知道孟嘴兒收了徒弟的事,平日裏雖說孟嘴兒如今名聲在上流酒樓客棧界中名聲不好,可是通過這麼些年的共事,陳掌櫃的與孟嘴兒也說得上是知心之交,這日趁著孟嘴兒前來告假,陳掌櫃坐在專門為孟嘴兒布下的酒席上,端著酒盞,語重心長的說:“原先你身為名角,高傲自大,惹了不少的人,你初初來我這裏時,我還擔心著有你在,會砸了我的生意。”

孟嘴兒喝了酒,臉上帶著微紅,聽陳掌櫃的的話了,也回憶起了二人初次合作之時的事情,笑著說:“那是你可不是攆了我好些次,差點我就真是沒這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陳掌櫃的也喝的有些多,微醉著說:“你這人還不是看著我這客棧剛開張,沒站穩腳跟,才敢糾纏?換了別家的,你早就被攆走了。“

孟嘴兒嘿嘿一笑,好似渾不在意當時的窘境:“攆我又怎樣,我孟嘴兒還不是在這市集混出了名堂。“他伸手給兩人斟滿了酒,”那些個高門大戶的人家,如今請我去我也不去。我也就指望著將歲卿這孩子帶出來,知足了。“

說著孟嘴兒的眼眶紅了起來。

往日裏,從名角跌至穀底,受了多少世間白眼,那些個滿嘴誠意的徒弟也都離自己而去,雖說自己沒有成家,可用家破人亡這話形容當時的狀況隻怕也是不誇張的。

陳掌櫃的咂咂嘴巴,笑著指著孟嘴兒:“你這老頭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個這麼有天賦的徒弟,心思可不是要全放在那小子身上。我看你隻怕還是惦念著要將麵子贏回來吧。”

孟嘴兒仰頭一口將酒喝了下去,胡子上沾滿了酒滴也渾不在意,孟嘴兒輕聲一笑:“是有怎樣?我本是不願收徒弟了,不過這孩子卻是有天賦,且不說混不怯場,就是在台上那股子自信,就比我原先收的那幾個強上不知多少。”

孟嘴兒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醉醺醺的斜眼瞅向陳掌櫃的:“你瞧著吧,這孩子,指定行!“

說完孟嘴兒將自己的杯盞向陳掌櫃的杯盞上一碰,笑著砸吧著嘴喝了下去。

陳掌櫃沉思良久,點了點頭。

這些事穗青自然是不知道。她如今知道的,是阿武如今學堂的束脩可真是高,而且自從阿武進了學堂,為了省下夥食費,每日都是走老遠的路回家吃飯睡覺,實在是太過辛苦了,可即便如此,自己原先存著的一些進項隻怕撐不了多久,再來阿運和虎子也耽誤的有些太久了,實在是到了開蒙的時候。

種種壓力一來,穗青夜間就開始輾轉反側起來。

誰說的穿越就能過上好日子!若是換了自己這樣的平凡人穿過來,不還是與前世一樣,隻有拚命養家糊口的分?

穗青一邊在床上翻騰著,一邊碎碎念個不停。

到了第二日,穗青去孟師父(以後改叫孟師父啦)家中學藝的時候,兩隻眼睛烏黑烏黑的,把孟師父嚇了一跳,直問怎麼回事。

穗青當然是不會將這些事情告知與他,便苦笑了一下說:“師父,你昨日留的說文實在太拗口,徒兒背了許久才背下來的。“說完,還哀怨的看了看孟師父。

孟師父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說實在的,這才是穗青拜師成功的第五天,孟師父已是布置了不少課業給他。孟師父想的是,既然穗青有天賦,就該抓緊時間學藝,還早些上台才好,便製定了許多學習計劃來,白日裏穗青要跟著他學身段,學表情,中午還要趕回去給阿武他們幾個做飯,晚上還要回家背誦孟師父給她的兩篇說文,委實是累得很。不過累歸累,卻也很充實,穗青第一次又有了學習和拚搏的勁頭,今天這樣憔悴,還不是為阿武即將要交的束脩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