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隆聽了清歌的話,又感動又愧疚,緊緊摟住她道:
“歡兒,我向你保證,隻要我尚之隆一息尚存,便會拚盡全力護你在**周全。”
清歡聽了,方停了眼淚,抬頭望著尚之隆的眼睛道:
“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我對天起誓,”說著豎起手指,卻被清歡急急攥住道:
“我不要你起誓,你說的話,我從來都是信的。”
尚之隆聞言,從袖口裏掏出早間清歡賜他的羊脂玉鐲子道:
“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如何又給了我?”
“那時你說的,是給你未來的妻子,如今你已娶了旁人,這鐲子自然是要還給你的。”清歡說著,眼裏又滾下淚來。
尚之隆替她抹去香腮上的淚珠,將鐲子套道她手上,輕聲道:
“別人不知,你還不知嗎?我的心,早在十二年前在你家梨花樹下遇見你的那一刻就交給你了,雖然現下我娶了別人,但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生生世世獨愛的妻子。”
雖夜裏過的回腸百轉,清淚縈夢,第二日,依舊是日晴花好的天氣。
出了北京城,沿途罕見行人,官道卻平坦通暢,走的十分順利。雖進了初夏,花已凋了大半,但碧樹連蔭,芳草繁盛,更偶有早蟬的啼鳴相伴,並不苦悶。清歌因不願早早趕到邊關,便命車夫隻悠悠的趕著馬兒前行。
主仆三人坐在馬車裏無話,清歌懶懶的眯了眼,為夏掀起窗簾,探出頭去觀望風景,隻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生的十分濃密的草地,綠油油的格外漂亮。草地上有兩棵三人合抱的大皂角,華冠婷婷,遮出好大一片陰涼。便另車夫停下趕路,幫忙找了三塊幹淨的大石頭,合力搬到樹下,主仆三人坐著乘涼。
鵲意笑道:
“為夏眼睛好生厲害,這麼好的陰涼偏偏被你瞧見了。若不然,我們還得在這毒日頭底下苦苦趕路。”
為夏“哼”了一聲:
“你慣要取笑我,待會兒將你趕出樹蔭下,站到官道上去,將你曬成一個黑姑娘。”
鵲意聽了不依,伸手撓她:
“我是黑姑娘,你自然是白姑娘,全天下的姑娘加起來都沒有我們為夏生的白淨,為夏白白白大人!”
為夏邊笑邊躲,還不忘還口:
“黑黑黑大人!”
“白白白大人!”
二人鬧的開心,清歌聽在耳中,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喝她們倆不許嬉鬧,問道:
“你們自小也在京中長大,可知道京城裏,有一門顯赫的白姓府第?”
兩人聽見小姐問話,各自思索了一陣子,異口同聲道:
“並未聽說。”
清歌補充道:
“看他的吃穿用度,應是十分顯赫的家世,還與當朝的禦醫張睿張大人熟識。”
鵲意歪頭想了想道:
“我們兩個自幼都是跟著小姐的,您既然不知道,我們又上哪裏聽說去。”
為夏點頭稱是,又道:
“或者,他並不是官家子弟,家裏是經商的呢?”
清歌聞言,又細細在腦子裏回想了一遍京城的名商盛賈,亦無白姓,心中甚是納悶,況且白君上的氣度談舉,皆透出一股雍容神武、豐神俊朗的貴氣,雖處處對她嗬護體貼,卻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並不像商人。為夏見狀,嗤笑道:
“小姐又害相思病了。”
清歌聞言,臉紅了一下,因笑道:
“越發沒大沒小了,再胡說,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為夏聽言,躲到鵲意身後道:
“小姐讓為夏好生傷心,才與那白公子相處幾日,竟不準人家說他,還要撕人家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