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大人受傷了?!”二人齊齊發問。
“是的。”那軍士見二人神情猙獰,唯唯諾諾答道。
“傷在哪裏?”
“傷,傷在肩上。”
周培公聞言,便知他性命暫無大礙,便稍稍放了個心。這是忽然又有一個軍士帶著一個信使前來,拿了一封信,交給周培公。
培公急忙打開,隻看了一眼,神色便有變化。清歌道:
“信裏說了什麼?”
培公被問,苦笑了一下,支支吾吾道:
“沒有什麼。”
然而他畢竟是性情耿直之人,並不擅長撒謊。清歌皺了眉,以試探的口吻道:
“將軍?”
“信上並未說什麼重要的。我還是盡快分配人手去探尋的好。”
“將軍能將信借我一看嗎?”清歌看出不對勁,將手伸到周培公麵前,雖是在問他,卻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
培公無法,隻得將信遞過去。清歌打開一看,僅一句話:
另嘉禮公主前來,若有他動,納蘭瑾性命不保。
清歌看了,心中一震,抬頭看周培公,他正為難的看著自己。心中微微一想,便有打算,轉身問信使:
“納蘭大人傷勢如何?”
信使用生硬的漢語道:
“無性命之憂。”
“在哪裏見赫連楚桓?”
“跟我走。”
信使說著便向前走去。清歌跟在後麵,被培公拉住。
“公主!”培公見她回頭,立即跪下道“納蘭已身置險境,微臣不能再讓公主涉險。”
“周將軍。”清歌看著他,淡淡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被封為公主嗎?”
“微臣,微臣……”周培公自然明白個中緣由,卻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
“你即知道,便更應該知道我在大清真實的地位。若失了我和失了納蘭,哪個會另皇上更震怒?”
“凡為大清子民,一概一視同仁。”
“那若失了我與失了納蘭,哪個對大清的更大的損失呢?”
“納蘭常伴君側,為社稷帷幄,且能領兵打仗;公主常駐邊關,為大清子民祈福,雖未冊封,亦代表著皇家天顏,二者若失其一,均為大清之不幸。”
清歌聽他說的振振有詞,一時竟不能反駁,隻好道:
“你可知我與赫連楚桓是有交情的?”
周培公聞言一震,隻道:
“微臣不知。”
“且不說納蘭大人是因為我才行事魯莽,失手被擒,便是別的原因,我也應該前去赴約。因為我與赫連楚桓相識已久,不過是交涉而已,他定不會對我不利,況且,我自由全身而退的良策。”
周培公心中其實早已糾結異常、猶疑不定,隻恨自己生性愚鈍,不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他自然也從納蘭口中陸陸續續得知了一些赫連楚桓與清歌的糾纏,隻怕她這一去,再無回路。
心中想著,忽覺安靜,抬頭一看,清歌已經悄悄上了信使的馬車,絕塵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