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康熙雖妃子眾多,兒女亦不在少數,但因前四子均不幸早夭,尤其是嫡長子的夭折,另他痛心疾首,如今的長子雖聰敏有餘大智慧卻不足,二三皇子更是草包皮囊,也更使他愛子如命,求子之心更加迫切。
自與皇後的第一個兒子死後,康熙便一直鬱鬱不得釋懷,因而對她這次的身孕格外關照,此刻聽到死胎二字,無疑晴天霹靂。
二人聽見皇上震怒,皆不寒而栗,冷汗直流。
“這菖苕,是宮裏常用的藥品嗎?!”
“菖苕乃是民間常用的草藥,年輕的女子有時會拿來滋補氣血所用,但由於對孕婦有很大的危害,宮中一向是禁止用的。”
“那怎麼會跑到坤寧宮去?!”
“這個,微臣也不知。”劉聲芳說著,叩下頭去,不敢再抬起。
“可有辦法補救?”
“回皇上,臣等,可盡力一試。”
“快去試吧,若出了什麼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康熙厲聲道,另二人退下,才對站在身邊的梁九功道:
“你去徹查此事,無論是誰,絕不姑息!”
梁九功方領命稱是,便見小幸子進來跪報:
“蔥嶺來的八百裏加急。”
梁九功接過奏報,遞給康熙,隻間他快速瀏覽了一遍,方才有些平複的臉上又籠上一層更厚、更寒的冰雲,看到最後,竟直接將奏報摔到地上,咬牙切齒道:
“納蘭瑾!”
梁九功不明所以,上去勸駕,康熙揮了揮手手,指著地上的奏報道:
“你自己看!”
梁九功顫顫巍巍將折子撿起來讀了一遍,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前兩天才接到奏報說生擒了赫連楚桓,今兒就給我放了!納蘭瑾好大的膽子!”康熙說著,拍了一下禦案道“朕讓他去蔥嶺,是探查敵情的,不是與敵軍串通的!”
梁九功慌忙道:
“皇上,皇上息怒。納蘭大人一向忠君愛國,況且其胞妹惠妃娘娘也是皇上的寵妃,想必大人定不會做出忤逆之事,也許,他有自己的計較?”
康熙雖怒氣上腦,也將梁九功的話聽了進去,卻仍不能消氣,便厲聲道:
“你現在就給朕擬一道聖旨,召納蘭瑾即刻回京,若有怠慢,絕不容情!”
攜春堂裏,一位眉目清麗、神情端善的旗裝妃子坐在暖閣裏,看著眼前的華服少年,少年站在案旁,正搖頭晃腦的背誦詩文,正背到“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故物賤之征貴,”
忽見一個宮女衝進來,大叫道:
“娘娘,娘娘不好了!”
女子另少年停下,皺眉道:
“什麼事這樣慌慌張張的?”
“娘娘,馮公公方才從前朝聽說,納蘭大人出事了!”
女子一聽,手中一鬆,絲帕落到了地上。少年則皺了眉道:
“舅舅怎麼了?”
這個少年,正是康熙的長子胤禔;女子則是當今的惠妃,納蘭瑾的親生妹妹。因納蘭在朝中舉足輕重,惠妃又極其敬愛哥哥,日日教導胤禔,使得他對納蘭瑾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情結。
“聽前麵的消息說,納蘭大人在邊關抓住的西國的王子,方才向朝廷發了捷報,不知為何,緊接著又有一道奏報隔了兩天就上來了,說是大人又把西國王子放了。”宮女麗晴道。
“放了?”胤禔皺眉道。
“正是,”麗晴點頭道“聽說皇上震怒,急召了大人回京,還說,要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