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說罷,他抓住清歌的手腕就向外走,放走了幾步,清歌先反應過來,站住腳問:
“你帶我去哪裏?”
“我……我帶你離開京城,我們去江南。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結婚生子。你不是喜歡……”
“懷瑜,”清歌打斷他“你隻是來看我的,對不對?”
“我……”
“若我們走了,清歡怎麼辦?我父親怎麼辦?你父親又怎麼?你的族人,放你進來的人,他們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可是我必須要帶你走。我不能再讓你受這個苦!”納蘭被她點醒,糾結道。
清歌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必是沒有安排好。也是了,僅才一日,他哪來的如此神通呢?輕輕抽回手腕,她艱難的笑道:
“咱們定能想出一個完全的法子來,對不對?”
“對,我可以買通一個死囚,另她替你,隻說你死在獄中了,然後我們遠走高飛。”
“這件事如此簡單,所以我們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你先去打點,我在這裏等你,好不好?”清歌安慰著她,虛弱道。
納蘭想了想,重重點了點頭,又認真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道:
“可是真不想再讓你受苦。”
“若能與你遠走高飛,我不怕吃這點苦。快去吧,我等你。”
納蘭聞言,深深吐了一口氣,點點頭道:
“歌兒,我定會來救你,若不是明天,便是後天。”
“嗯。”
清歌想象著美好的未來,臉上現出笑來。
納蘭一步三回頭的出了獄,又花錢買通了看獄的獄卒,另他們對清歌好一些,便急急忙忙找人打點去了。
作為當朝一品大學士,打點上下,換出一個死刑犯,低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他在朝中的人緣一向十分好。
而與此同時,為了營救清歌,另一個人也在緊鑼密鼓的談判中。
“荒唐,她是一個犯了欺君大罪的死刑犯!”正陽殿,皇上的禦書房中,康熙冷笑道。
“在大清,欺君罔上的確是死罪。”來人輕巧巧道“但若拿你邊關數十城百姓和軍士的姓名和她換呢?”
“你敢?!”康熙聞言,咬牙切齒道。
“這有什麼不敢?此時此刻,我的大軍已在蔥嶺周圍待命,隻要我一聲令下……”
“你究竟為何非要救她?”康熙看著來人陌生又恐怖的神情,疑惑道。
“救她?哈哈哈,”來人大笑三聲,“我不是為了救她,我是為了得到她,懲罰她!不過是一死,你何不讓她死的有價值一些?蔥嶺的百姓,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康熙閉上眼睛思索了許久,他真的想讓她死嗎?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深愛著她的,正因為愛如此深,恨才如此切,不是嗎?
可如今,自己已經親口說了要斬她,沒有台階可下,或許將她轉手送給別人,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她是他自己深愛的女人,又怎能容忍她為別的男人所占有?但一個女人和萬千子民,和大清的安危相比呢?
“我會考慮你的提議,你先走吧。”康熙痛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