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將軍是好人。”清歌看的難過，輕聲道“他便是去了泉下，也定會幸福快樂。”
“是啊，或許他是太累了。那裏定比這苦寒的關外要好上許多吧。”納蘭說著，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然話鋒一轉“你與周將軍，似乎也是熟識？”
“並不相熟。”清歌聽了，怕露出馬腳，略一思索便道“周將軍不但英勇神武，更有俠義心腸，曾救過我一命。”
“哦？”納蘭饒有興趣聽著。
清歌見狀，知道他有意打探，隻模糊說道：
“我家住在這裏，離西國很近，難免會遇到一兩個賊子，周將軍從他們手中救過我一次。”
“原來如此。”納蘭點點頭，雖對她說的故事不甚滿意，卻也不再追問，隻道“你們母女二人住在這兩國交界之處，的確多有不便。”
“是，但是母親想念父親，執意要日夜守住留公坡，我也隻有陪她了。”
“伯母忠貞堅烈，真是令人敬佩。”納蘭說著，忽然神情一暗，道“我也有一個摯愛之人，若可能，我也願與她同生共死，永生相伴。隻可惜，眼下卻連她人在哪裏都不知，死活就更遑論了。”
清歌聽了，胸口一緊。悄悄咬住牙，不讓自己說出衝動的話來。隔了一會兒，待心中平複些許，才道：
“公子如此癡情，想必那姑娘知道了，定會十分感動的。”
“她若感動，卻為什麼不回到我身邊來？”納蘭聞言，忘情的向前探了探身子，離她近了幾分。
清歌尷尬的向後動了動身子，勉強做出笑來：
“想必她是不知道的，若知道了……”
“怎會不知？你不就在我眼前嗎？”納蘭又向前靠了一分，抵到她的臉前。
清歌看見他眸子裏閃著激動的光，低了頭道：
“金公子說什麼呢，我越發聽不懂了。”
“聽不懂？”納蘭反問道，“你是真的聽不懂嗎？”
說著忽然伸手，抓起她的右手來：
“人可以長的一樣，聲音神態也可以一樣，那打娘胎裏帶來的胎痣，你說，也會一樣嗎？”
清歌聞言，急忙往回抽手，不料他攥的太緊，並不能如願。
二人同時低頭，她玉脂般白皙的手背在昏黃的燭光下，似乎泛著淡淡的光，就如一個神聖之地，在那地下，埋著令人期待又激動的秘密。二人看著，忽然陷入深深的沉默。
那手背之下，究竟有沒有令人魂牽夢縈的合和痣？
納蘭失神的看著，卻又好像能把她的手背看穿。他多想知道那裏的秘密，卻又害怕到頭來真是自己荒唐的揣測，那樣的失望，你承受的了嗎？他暗暗問自己，又暗暗搖了搖頭。
清歌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
她怕他真將自己的手翻過來查看，心底似乎又隱隱渴盼他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就在這時，外麵的門忽然吱呀一下響了，雖然聲音微弱，但在二人聽來，卻是無比清晰。清歌最先反應過來，趁機抽手，竟輕而易舉就抽了回來。
納蘭仍是失神的看著原地，他仍維持著抓住她手腕的動作，他的指尖，尚有她手上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