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沒有啊?
你?”
在去醫院的車上,楊牧終於開口問冬和。冬和的臉“刷”地紅了,連忙低下頭說:
“我,我沒想到你這麼年輕。二哥說你很老了。”
“噢?
他這麼說我?”
“他說我是你收養的,你對我就跟親生父親一樣。”
冬和注意到楊牧的臉色變了,好象是生氣。冬和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什麼了,連忙說:
“二哥沒那麼說,就是,嗯,他怎麼說我忘了,我想,是我領會錯了,我那麼說不是。。。。。。”
“你的腳不疼了是不是?話這麼多?”
冬和睜大了眼睛,連忙閉嘴。心裏想,這人怎麼這麼說話?難怪我病了那麼久,他也沒來看過我,嗯,他大概是不喜歡我的,也許是因為覺得男人生孩子,太給他丟臉了吧?對的,他對小永的態度也不好。冬和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結論。到了醫院,樓上樓下拍片子,看醫生,折騰了好半天。最後,打了止疼的針,楊牧到藥房去拿藥的時候,冬和接到丁燃的電話:
“你兒子醒了,哭著要找你,你跟他說說話吧!”
然後聽見丁燃把電話放在寶寶的耳邊,說“你爸爸在那頭呢,聽聽,是爸爸。”
冬和對著手機說:
“寶寶,是爸爸,你要乖,不許哭,爸爸很快就回去啦!”
聽見爸爸的聲音,寶寶顯然很興奮,“咿咿呀呀”地叫個沒完。
“怎麼樣?
照了片子了嗎?”
“嗯,說是腳踝的軟骨組織受了傷。”
“嚴重嗎?用不用打石膏?”
“醫生說不用,應該沒有大問題的。”
“軟骨組織沒有血液供應,估計會愈合得很慢。還疼得厲害嗎?”
“打了止疼的針,好多了,哥去拿藥了,我們很快就能回去。”
“冬和,”丁燃沉吟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問:“你對楊牧真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我也說不清楚,怎麼我和他之間發生過我應該記得的事情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嗯,路上小心,回來再說吧!”
剛合上手機,楊牧就回來了,“剛才你跟丁燃說話呢?”
“嗯,寶寶醒了。你聯係上二哥了嗎?”
“他和高祖聞今天開會,所以都沒開機,你想先回去,還是等他們下班?”
冬和想一想,“還是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丁燃搞不定寶寶。”
冬和發現雖然楊牧對自己若即若離,不鹹不淡的,但是其實很細心,很溫柔。背自己去停車場,有幾個台階,他都下得很小心,很慢,就怕顛到自己腳上的傷。上車的時候,他的手還習慣地護在自己的頭頂,防止自己撞到。身邊的每個人對自己都很體貼細心,冬和一直心存感激。可是楊牧做的這些,卻在冬和的心裏,激蕩出一片柔軟溫和。他貼在楊牧的後背上,鼻子貼著他的衣服,嗅著他帶著淡淡煙草味的男性的味道,心靈的角落,也有一種久違的香氣,正悄悄地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