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停了,就能馬上恢複記憶嗎?”楊牧繼續問。
楊凡搖搖頭,“慢慢來,也許能恢複,不好說。”
“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你怎麼也想不開呢?”楊牧不忍責備楊凡。
“我也沒想瞞他一世,我隻是想給他個緩衝的機會,當時那種情況,他生無可戀。現在不一樣,冬冬和小永的感情特別好,生活安定下來,他再難過,也能挺下去。而且,瞎子也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感情不一樣。。。。。。”
“等他什麼都想起來,恨我還來不及呢!”
“那你是想他記起以前還是忘了一切呢?”楊凡反問楊牧。
楊牧果然沉默,半晌也未說一句話。雙手插在褲袋裏,眼睛直望著遠方,終於語重心長地說:“我想冬冬要麼麵對現實,做他自己想要的選擇。要麼永遠這樣,快快樂樂地生活。他如果想起從前,就不會再選擇我,如果想不起來,他的生活,也不需要我。所以,我,總是多餘的。”
楊凡的心給這一番話狠敲了一下,卻聽見楊牧繼續說,“發生就是發生了,不管他忘了還是想起來,在我和他心裏都是一根刺。再說,現在丁燃和他不是挺好的?”
“我就知道你當時幫丁燃打官司就是在給冬冬鋪後路。可是你自己不也說要冬冬自己選擇嗎?abc項還要由你定,還是自由嗎?你是不是覺得冬冬選了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會是快樂的呢?”
“不是嗎?”
“不是!”楊凡肯定地說,“冬冬的心裏還是有你,隻是記不起來了。再說,你和冬冬在一起有心理壓力,那丁燃呢?他給冬冬帶來的,比你那些更要人命啊!你又讓他怎麼麵對冬冬呢?”
“他是他,胡茵是胡茵,不是一回事。”
“一樣的,丁燃對冬冬的愧疚比你的來得還深重。至少他還能守在冬冬身邊,做朋友也甘心,你怎麼變得這麼懦弱呢?”
“啊呀呀,我受不了了!”高祖聞跳出來,“我在一邊聽得都煩死了!楊牧你在澳洲吃什麼米啊?怎麼變得這麼婆媽?楊凡還警告我說你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讓我別得罪你,讓我看,你有什麼好怕的?磨磨唧唧不幹脆,說那麼多幹嘛?你不就欠冬和的嗎?你有種的話,就大膽麵對他們父子,補償他一輩子!躲到海角天涯,做縮頭烏龜,算什麼好漢啊?”
楊牧側目看著高祖聞,狹長雙目透露著威脅的光,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楊凡說:“你就撿了這麼個收破爛的嘴?”
“你才是破爛呢!”高祖聞扯著脖子喊。楊凡連忙拉著他的胳膊,高祖聞卻不理他,說:“你別怕他,我好歹也鍛煉了一個多月,”高祖聞秀了秀他的而頭肌,“和他單打獨鬥都能平手,何況我們還二對一呢!”
“你那麼確定楊凡能幫你啊?”楊牧慢慢踱到高祖聞的身邊,高祖聞立刻象鬥架的公雞,毛都倒豎起來,不料,楊牧隻是微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剛才說的話有道理,可是人說話要經大腦,要講措辭,而且一定要記住,話說出來,就收不回去了,所以要三思。”正說著,另外一隻手毫無預警,又快又準又狠地,直搗在高祖聞的肚子上。高祖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中拳,嚎叫著蹲下身子,手捧著肚子,噪音如同殺豬。
楊牧舒展了一下手掌,淡然地對跪在地上的高祖聞說:“敢叫我縮頭烏龜,這一下是輕的。要不是看在楊凡的麵子,今天就不這麼簡單了。還有,你以前欺負冬冬的那些,我一點點都要找回來。”
說完,向屋子走去。楊凡居高臨下,對著高祖聞說:“我跟你說了,你別惹老大生氣,怎麼就不聽?就你這小樣兒,明的暗的,你都鬥不過他,還懲什麼英雄?”
“靠,你大哥是混黑社會的嗎?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不行,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吧!”高祖聞耍賴。
“你少在這兒裝蒜了。我知道我大哥那一下是嚇唬你的,根本沒用力。他要是認真,還能給你留說話的氣兒?走啦走啦,冬冬等我們吃飯呢!”
“你們家的人怎麼都這麼沒有同情心?腸子都要給打斷了,還沒用勁兒呢?”高祖聞見楊凡不答理他了,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跟上楊凡的腳步,嘻皮笑臉地說:“考拉拳還挺厲害的,改天跟老大學兩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