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華咆哮:“你究竟想怎麼樣?你這麼說江雪瑤,你有證據嗎?”
“證據?”男子朗聲大笑,“我一開頭不就說了,隻要你修書一封,一切真相都會大白。”
皇甫天華沒有回答,他隻是將手緊握成拳。
“其實你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吧?”男子低聲道,“不過,我內心也有一個疑惑,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江雪瑤很可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哈?”皇甫天華反問,“你這是在玩我?”
“可別這麼說。”男子搖頭,“我隻是對這件事留有懷疑,所以想找你來幫個忙。”
“幫什麼忙?”皇甫天華問。
男子道:“我們不是沒法確定這江雪瑤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她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偽裝出來的。所以……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好好測一測這個江雪瑤。”
“什麼辦法?”
男子輕笑:“你附耳過來,我細細講給你聽。就是……”
皇甫天華皺眉:“這麼做,若雪瑤真不知情,那也太辛苦她了,我……”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事實的真相?不想解開你心中的疑惑?”男子問。
皇甫天華閉眼,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你,我們百草穀見。”
“就這麼說定了。”男子朗聲大笑,幾個起躍間便消失在皇甫天華的視線之中。
這個輕功……有些眼熟啊,皇甫天華看著男子消失的方向皺眉。他在心中奇怪地道:這輕功……怎麼看起來和史翰飛,洛文他們的輕功那麼相似。
但最終,皇甫天華也沒有仔細思慮這件事,他隻是心事重重地向著混亂的燈會會場走去。
等皇甫天華離開沒多久,男子再一次出現在這幽暗僻靜的角落——隻不過這次,他帶上了鬥笠,遮住臉上猙獰的刀疤。
“你跟著我做什麼?”男子輕聲問道,可是他周圍空無一人,這讓他現在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隻是來提醒你,你違反了賭約。”
“違反?”鬥笠男子嗤笑,“回去問問你們的主子,他們是怎麼賭贏我的。要不是看這個皇甫天華調教好了,會是個好丈夫,我會輸給他們?”
“這隻是借口。”
“借口?未來的嶽丈考驗一下將來的女婿,合乎情理,談不上違反賭約。”鬥笠男子雙手環胸。
“這也是借口。”
“要不是這個小兔崽子沒看好我家雪瑤,讓她差點被那個賴承玷汙,我能上趕著往這裏來?從京城到這裏有多遠,你又不是不知道!”鬥笠男子低聲怒吼。
“還是借口。”
“……”鬥笠男子終是無語,“你就不能換句話?能不能別老借口借口的。”
“一切都是托詞。”
“真是敗給你……就算這次賭約我違約了,你還想怎麼辦?”
“……回京再說。”
鬥笠男子譏笑一聲,大步離開這僻靜的角落,向著京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小小的角落終於迎來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平靜,而遠處的燈會會場依舊是熱鬧非凡。
“趙天驕!你在哪裏?趙天驕?”江雪瑤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放在嘴邊高聲呼喊,可是回應她的隻有混亂的尖叫聲以及咒罵聲。
江雪瑤在人群中艱難地維持住站立的姿態,以防自己被人撞倒後再被驚慌失措的人群踩踏,她的表情越發焦急了:“趙天驕,你在哪裏,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聽到了就回我一個,不要嚇我了好不好?啊——”
江雪瑤尖叫一聲,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時,一雙大手牢牢地將江雪瑤抱住,把她帶離人群。
聞到熟悉的味道,江雪瑤鬆了一口氣,她笑著道:“剛剛真是嚇死了我了,天驕你——”
江雪瑤抬頭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她趕緊推開抱著自己的人,尖叫道:“你是誰!?”
但很快她便恢複了往日的鎮靜,她雙手平舉至左胸前,右腿後屈,朝幫助她的男子微屈膝,低頭——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公子相助,奴家剛剛失禮了。”
“無事。”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好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一般。
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江雪瑤也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她隻是細細打量了幾眼眼前男子,輕聲問道:“奴家心有憂慮不能多留,不知恩公何姓何名,家住何方?來日奴家好上門謝恩。”
“不用。”男子依舊是簡潔明了的兩個字,隻不過他略微一頓,詢問道,“你可是江雪瑤?”
“……”江雪瑤雖然有些奇怪男子為何會這麼詢問,但她還是點點頭道,“正是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