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歌錘了錘自己的心口，質問道：“我問你，從認識她到她死去，你真的信任過她嗎？”
皇甫天華依舊是沒有回答，但是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江浩歌依舊不在意，他隻是繼續刻薄地道：“沒有，一次也沒有。以至於一個才見過幾次麵的陌生人，隨便挑撥幾句，就能讓你疑神疑鬼，甚至不惜裝病來探測她對你是否真心。而不是仔細的去觀察她，了解她。我……可有說錯？”
皇甫天華終於有了反應，他握住江雪瑤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
江浩歌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他繼續道：“你還有一個錯誤，那就是沒有好好地愛護她。我問你，她被賴承欺負，差點被玷汙之前，你可曾想到過派人保護她？你沒有。她被李元洲威脅的時候，你可有想過起來向她坦白一切？你沒有。你們在千雪山迷路，她孤身一人去山間尋找食物的時候，你可有想過讓暗衛跟著，保護她？你沒有。”
“哦……我倒是忘了，這個時候，我們偉大的安親王，可是對她滿腹懷疑呢。”江浩歌嘲笑，他捏起皇甫天華的下巴，將他的臉扭向江雪瑤，“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在穀內出事那日，沒有保護好她。你以為你武功高強，可以以一敵百；你以為你師承高手，就可以天下無敵？我問你，你在那天陷入絕境之時，有沒有後悔自己不愛帶暗衛？”
皇甫天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說道：“我確實後悔了，但那天你也有錯，你為什麼拋下她一個人呆在客房，若是有你在，她也不會出去，也不會因此而出事！”
“還不是因為她接到一封信，一封你出事的信！”江浩歌怒目圓睜，“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臭小子，我的寶貝女兒會躺在這裏？”
皇甫天華嘴唇微啟，他看著江雪瑤，想要再去撫摸她的臉頰，但是卻被江浩歌一掌拍開。
“別拿你的髒手碰她！”江浩歌怒罵。
皇甫天華也不在意，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江雪瑤，嘴角不住地呢喃：“你怎麼這麼笨呢？怎麼……這麼笨呢！”皇甫天華的眼眶紅了。
“是啊，她怎麼這麼笨，居然看上你這麼個玩意。”江浩歌輕歎，“也是我瞎了眼，你人雖然霸道了一點，但還算是個男人，會是一個好丈夫。誰想到你居然比你哥後宮裏的那群娘們還多疑，真不愧是在……”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那個可笑又虛偽的女人。”皇甫天華眼神瞬間變得陰冷，“口蜜腹劍，兩麵三刀，虧我拿她當我的好娘親，若不是遇到蘇星，我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為五弟讓的路。”
皇甫天華話語一轉，對著江浩歌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合格，但是……”他溫情脈脈地看向江雪瑤，“但是她一定會是我的王妃，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
江浩歌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讓你把她的遺體帶走？休想！”他指著皇甫天華的鼻子罵道，“我怎麼會把她交個一個不信任她、不愛護她、不尊重她的人！既然吊唁已過，你滾吧。”
皇甫天華恍若未聞，他靜靜地坐在江雪瑤身旁，輕聲道：“你要怎樣，才能同意讓我與她陰婚？”
江浩歌露出譏諷的表情：“你若能回答對我五個問題，我就同意。”
“什麼問題？”皇甫天華問。
江浩歌朝皇甫天華伸出食指：“第一，她的生辰是何年何月？”
皇甫天華愣住，他呆呆地搖了搖頭。
江浩歌伸出中指：“第二，她最喜歡吃什麼；”
皇甫天華露出苦笑，他又搖了搖頭。
江浩歌伸出無名指：“第三，她喜歡把珍貴的東西藏在哪裏？”
皇甫天華又是搖頭，他臉上浮現出愧疚。
江浩歌臉上譏諷的神色更濃：“第四，她高興時，有什麼小動作？”
皇甫天華依舊是搖頭，他已經開始明白，自己究竟有錯得多離譜。
江浩歌歎氣，他張開大拇指，問道：“第五，你現在想明白，雪瑤那天在問心台上，為什麼要問你那個問題？”
皇甫天華一臉灰白之色，他仍舊是搖頭。
江浩歌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啪”地一下扔在皇甫天華的眼前，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地道：“拿著這本書離開這裏吧，不要再回來打攪她了。也算是，對她這份心意，最好的報答。”
皇甫天華看向自己眼前的書，書皮是藍色的，有些破爛，上麵還沾染了幾絲暗褐色的血跡。封麵與書脊連接處有著深刻的折痕，顯然是經常被人翻閱。一張白色的紙條一角自書頁中探出一個頭，顯然是用來做標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