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好了，你解釋的話，還是留給顧城去說吧。本來他千叮嚀萬囑咐叫我不要告訴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永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顧城痛苦的！今晚的飛機，顧城飛意大利，你要是對他還有留戀，要是不忍心看他獨自傷心離去，你就把他找回來吧……”
為什麼夢顏覺得穆瑜的眼神中，像是透著祈求？是錯覺嗎？原來穆瑜還是深深的愛著顧城的，隻是這種愛，她變成了深藏心底的關心，就是那種隻要看到顧城幸福，她便滿足。
穆瑜站起來，直接從夢顏的身邊走過，夢顏似乎還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夢顏慢慢的坐下來，她一字一句的回憶著剛剛穆瑜說的話，顧城今晚就要離開了……可是，有什麼理由去挽留？又有什麼資格去挽留？顧城的離開是為了療傷，他一定是累了，要不然他不會舍得離開這裏。
還不等夢顏想明白顧城的事情，蘇雅就進了會議室。她看見夢顏一個人在會議室裏呆坐著，有些擔心。
“怎麼樣？沒事吧？”
夢顏搖搖頭。
“那個……何律師來了，說是要交接一些，一些文件。”
夢顏輕輕的歎了口氣，什麼事情需要勞煩何律師親自登場？她的來意自然已經不言而喻了。
“讓她來會議室吧。”
“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蘇雅，我自己可以。”
蘇雅輕輕的拍了拍夢顏的肩膀，然後帶來了何煒。
何煒本來來勢洶洶，可是看著夢顏憔悴的樣子，忽然又泄了氣。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夢顏點點頭。
“我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明明和顧城分開了，怎麼就是不願意多給自己一次機會呢？”
果然不出夢顏所料，又是一個說客。
“你知道我每天看到的司逸凡是什麼樣子的嗎？他本來那麼陽光，那麼自信，可是就因為你一天天的變得鬱鬱寡歡，滿腹心事；他本來前途大好，也是為了你，又一次選擇了放棄，回到上海打算重新開始。我真是不明白，你怎麼就那麼鐵石心腸？”
夢顏用手撐住額頭，她真的有點累了。
“我知道，你根本聽不進去我說這些，我來是想告訴你，司逸凡會坐今晚的航班離開北京，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希望你能盡快做出選擇，給他一個答案……不要再這麼折磨著他了，好嗎？”
“他今晚就走？”
何煒點點頭。
夢顏實在覺得這是老天爺給她開的一個大大的玩笑，本來已經是心如止水，卻在這樣一個秋日的午後，讓本該有的平靜蕩然無存。何煒沒有多打擾夢顏，她來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夢顏，司逸凡今晚會離開，至於夢顏要怎麼做，她已經無權幹涉。
會議室裏很快又隻剩下夢顏一個人，她看著窗外，陰霾了幾日的天空，漸漸的放晴，一群南飛的北燕，不斷的在城市的上空盤旋著。偶爾會有一兩隻掉隊，但是很快燕群又會與它們彙合。夢顏就這麼呆呆的在會議室裏坐著，腦子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