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了那裏，想著可怕的後果半天沒有說話，輝哥看看我，用手推開我身邊的車門：“怕了嗎？怕了你就下去，我和梁凱一起幹。”停了一下又說：“你現在下去沒有一個人會怪你，你自己看著辦。”
我激靈一下回過神來，到了這個時候我臨陣撤兵，梁凱會怎麼看我？我知道，即使後果這麼嚴重，他也絕對不會打退堂鼓的。難道我要看著我的兄弟一個人去冒險？
我想了一下問：“輝哥，你能保證不出人命嗎？”
輝哥笑了一下，伸手又把車門關上說：“大飛，你放心，你輝哥我砍人也不是頭一回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染上人命官司。我們隻要廢掉他一條腿，讓禿老六從此在這道上消失。這樣既報了你們的仇，也不用擔心禿老六報複我們。”
聽了他的話，我終於狠下心來，從車前邊摸出一根煙點上：“好，輝哥，我幹了！”
輝哥哈哈一笑：“這才是好樣的，走！”說著發動車子朝興隆小區開去。
興隆小區離我們這裏很遠，和二中倒是不遠，看來禿老六平日的活動區域也就在那一塊，也就難怪上次梁凱會栽在他手裏了。
我們趕到那裏的時候，梁凱正蹲在小區門口的陰影處等著我們，輝哥把車停下讓他上來。
“怎麼樣？摸清他們在哪裏了嗎？”輝哥問梁凱。
“摸清了，輝哥，先給我來支煙。”梁凱也不知道是冷還是興奮，或許是害怕，牙齒竟然有些打戰，需要抽煙來穩定自己的情緒。
我拿起麵前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遞過去，然後又用火機給他點上。
抽了幾根煙，梁凱總算平靜了下來：“我從酒店一直跟過來，他起初是和幾個小弟在一起喝酒，正喝的時候有個女的來了。然後他們一起喝酒，喝到最後出來的時候，我看到禿老六已經喝醉了，是那個女的扶著他出來的。那個女的開了一輛紅色的車，其他的人都在笑著要那女的晚上好好伺候六哥，我一聽有戲，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一路跟著過來了。”
“過來以後，那女的開著車直接進了小區，我是在外邊下的車，直接跟在車後邊進去了。本來進去以後我就找不到了那輛車，隻好挨著樓找。幸虧那家夥喝得大醉，那女的半天才把他從車裏拖下來耽誤了時間，唉，我手裏沒家夥，要不我早就上去把他給捅了。”
梁凱說著咬牙切齒，眼睛裏透著凶光，我竟然覺得他在我眼裏突然有些陌生。可那眼神卻有些熟悉，剛才我在輝哥的眼裏也見到過。
“然後我就跟在他們身後慢慢跟著，一直看著他們進了樓，進了屋子我才出來。”梁凱繼續說。
“進去有多長時間了？”輝哥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應該快一個小時了，那家夥喝得大醉，晚上肯定要在這裏過夜了。”梁凱興奮的說。
“有沒有能繞開保安進去的路？”輝哥的意思很明白，這種小區外邊的車肯定是進不去的，而且我們也不能出現在保安的視線當中，甚至我們還要找好事成之後逃跑的路線。
下黑手不容易，下完黑手以後自己能夠全身而退更不容易，這都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看好了，那邊的鐵柵欄少了一根鋼筋，一個人可以輕輕鬆鬆的從裏邊鑽過去。而且保安也不會到那裏轉。”看來輝哥事先已經叮囑過了梁凱，他事情做的很細致。
“好，幹得不錯。”輝哥又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招招手讓我們湊過頭來：“最後再問你們一遍，今天我們必須要砍掉他一條腿，你們敢不敢幹？要是不敢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去，以後再也別提這件事。”
我猶豫了一下，梁凱已經搶先開了口：“我當然幹！別說砍了他一條腿，我恨不得捅死他！”
輝哥又看看我，我已經沒有了退路，一咬牙：“我也幹了！不過你們要保證，我們隻是砍他一條腿，不能出人命！”
輝哥拍拍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年紀輕輕就殺人的。”說著又從車座下邊摸出兩把刀，和我剛才拿的一樣，都是半尺來長，刃不寬，卻閃著寒光。
“是容是辱，就看今晚上我們的了！”輝哥說著一把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我正要跟著下去，身上的電話卻響了，電話鈴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我看了一下，上邊寫著老婆兩個字。
是張筱清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