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此雅興,不賦詩一首倒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妹妹以為如何呢?”柳笙霏目光落在柳茹湄身上,一臉笑容,話裏暗藏刀光劍影,一步步逼迫柳茹湄,讓柳茹湄不得不答應,可見其其心可誅。
柳茹湄深知這是一個坑,不過無聊的她正想好好玩玩,況且也不見得她就會輸。
柳茹湄輕笑:“既然姐姐有如此雅興,妹妹豈能掃興,不過這賦詩若沒些彩頭豈不無趣,妹妹覺得若是增些彩頭定然精彩。”
此言一出,柳笙霏和劉燁女心頭一跳,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過柳笙霏生活在宮裏多年,她又怎會不知柳茹湄是何等貨色,所以心裏很快就平靜下來,冷笑一聲,然後附和道:“妹妹說的極是,不知各位可有什麼意見麼?”
眾人聞言,紛紛讚同,然後紛紛拿出一些首飾什麼的作為彩頭。
一場以賦詩為名的明爭暗鬥就此展開。
“一朵春花開…”
“好詩!”
“春花開北園(指茗花園)…”
“妹妹好才學!”
一時間,滿園都是賦詩聲和讚歎聲,眾人互相吹捧,不過那些懂詩的貴族小姐則是一個個搖頭,顯然對這詩看不上眼。
半柱香後,眾人都已賦詩完畢,隻還有劉燁女和柳茹湄兩人還未賦詩。
劉燁女笑著對柳茹湄道:“長寧公主,不知是你先還是我先?”
“你先吧。”柳茹湄無所謂。
劉燁女輕笑,點頭答應,她為人雖高傲,不過卻頗有才華,倒是有高傲的資本,劉燁女看了看茗花園裏的景色,半晌,眼睛裏閃過一道亮光,似有靈感,輕聲念道:“昨夜小樓聽雨聲,今日長宮(指皇宮)竊花香,碧珠豔海風瀟瀟,千紅萬紫天一色。”
此詩一出,滿園寂靜,然後便是連綿不絕的鼓掌和讚歎聲,就連一些懂詩的才女也皆是眼露精光,紛紛讚賞。
柳茹湄無動於衷,她並不是文人,對這些也不感興趣,而且對方還是她的對手,她又豈會去誇獎自己的對手。
“劉姐姐,你這首詩一出必定會名動京城呀!”
“婧瑤(劉燁女的字)妹妹,你這首詩可題名了麼?”
“還沒呢!”
“那妹妹就趕緊給這詩題個名。”
“嗯,就叫《長宮觀花》吧!”劉燁女與眾人交流,對於別人的讚賞她心裏很高興,也很滿意,同時更加高傲了,完全忘記了柳茹湄,在她看來柳茹湄就是一個跳梁小醜,與她差之千裏。
這時候,一個貴族小姐打破了這和諧的一幕:“長寧公主,你還沒作詩呢!”
話一出口,眾人目光又望向柳茹湄。
“長寧公主,你不是怕了吧,也是,劉姐姐這麼厲害,你還是趕快認輸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把柳茹湄看在眼裏,皆是一臉看戲的模樣,柳茹湄早就知道人心是何模樣,也不介意。
她看了眼南方的一堵高牆,嘴角輕揚,柳眉一挑,眼裏似有嘲諷。
“北園顏豔妍,南牆青清晴,風臨顏失色,雨落青添新,日逝豔衰絕,夜逝清馨始,妍色枯有時,晴明複千古,花有竭盡時,頑生最青苔。”柳茹湄念出整首詩,目光如炬,直視劉燁女,一聲輕笑,似在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