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嗯…….”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伴隨著石塊被推動掉落的聲響,一個帶著那種全罩頭盔的士兵從瓦礫堆裏艱難的鑽了出來,他喘著粗氣爬起身子,並且摘掉了內部顯示器因為石塊的重擊導致顯示器完全失靈的頭盔,扔到一邊。他的視線模糊,從頭頂留下的血順著臉頰一直流到下巴處,滴落在石塊上,肩膀上被灰塵蓋住大部分的76號,表明了他的身份。
遠處的地麵上,被擊破的法薩拉一台台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冒著煙,大部分都是被直接從中間貫穿了一個大洞,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有些則是被炸地幾乎都看不出它原有的形狀了。
看著這樣的情形真是讓他惱火萬分,再加上他隊友及其業餘的表現更是讓他怒火中燒。他低頭看見不遠處廢墟的空隙中露出一個握著手槍的手,很明顯這是他那個隊友的,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十分不穩定的房屋在爆炸和各種機體砸向地麵所產生的震波中發生了二次坍塌,這讓他們更加嚴實的被壓在了下麵。
76號艱難地彎腰撿起那把槍,但那隻握著槍的手卻以及緊握著,隻是,“隻有”手握著而已,他用力甩了幾下槍身,把那隻斷手甩了下去。
“可悲的蠢貨。如果都是這樣的蠢貨今晚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成功。”他抬頭看見了遠處朝著舒伯特的法薩拉緩緩走去的塞娜,“女人?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顯然他意識到了剛剛gen他們發生戰鬥的是一個女人,“哈哈哈,你知道嗎蠢貨,”他低頭看著那隻斷手,“你可是因為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的,連命都丟了,哈哈哈。”他一個人站在瓦礫堆裏笑著,又沒辦法發出太大的聲音,聲音就像是一個想要努力發出一些聲音的壞音響,時斷時響。忽然他表情一下收緊,舉起槍,眼前一片模糊,不大可能同時看清目標和準心,眼前感覺完全就是出現了三隻槍口。
他扣下了扳機,離子弧“嗡”的一聲從塞娜的身邊劃過擊中了地麵。
“趴下!”已經從法薩拉駕駛艙裏站起來的撒爾斯大叫道,“舒伯特!”
“你抓緊!”舒伯特的機體來不及關閉駕駛艙蓋已經啟動引擎衝上前去,撒爾斯因為慣性,一下子向後仰摔回座位上。76號感覺不妙把槍口轉向了舒伯特,離子彈射在法薩拉的護甲上,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傷害,機體的電熱爪高高舉起後迅速揮下,76號原本站著的地方隻剩下了他之前扔在地上的那個頭盔。
機體減速停下,撒爾斯再次從裏麵爬了出來,看著外麵慘不忍睹的狀態,突然開口,“舒伯特,你的身體?還在那個裏麵?……”他伸手指著遠處的那堆廢墟。
“到底……發生……了,什麼?”拉斯睜開眼睛,從因為強烈震動而短暫失去知覺的狀態下恢複了過來。他第一個感受就是身體的沉重,兩條胳膊就在他的眼前平舉著,當他的大腦能夠恢複思考之後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被安全倒懸著帶綁在座椅上,無奈接受著重力地拉扯。
麵前的屏幕上存在著大量的壞點,儀表上的數據也都是在胡亂的跳動著,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價值,身後紅色的警報燈時亮時暗,那也是他駕駛艙內現在唯一的主要光源。
他運動起蕩在自己胸前的雙手,努力向前前傾身子去抓因為重力而倒向另一個方向的操縱杆。
“嗯……再有一點……抓到了!”拉到操縱杆後,拉斯向後一拉機體一下向後抬起身子,好不容易顯示器上有了圖像,自己的身體的重心也漸漸恢複到了正常的位置。隻是一瞬間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巨大的震動讓他晃得前仰後合,最後重心移到了他的背部。
“該死,又怎麼回事?!”定睛一看屏幕正前方正對著他的是一個明晃晃的刀尖,順著刀身向後看去,拿著刀的不是一台法薩拉,而是一台澤瓦駐屯軍用灰綠色的裏希塔。
看到這個情形,拉斯倒是一陣開心,但也不能太多的表現,以免被對方以為是要做出什麼危險動作,而被這把半高分子軍用破甲短劍捅進他的機身。
確認周圍隻有另外兩台裏希塔後,拉斯先丟下了他手上的步槍,舉起機體僅剩的右手。
看到對方有投降的意思,那台裏希塔把刀尖輕輕的觸碰到了拉斯機體的外殼上,“噔”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駕駛艙裏對方的通訊便通過接觸頻道傳了過來,起初還是斷斷續續,很快聲音就清晰了起來,“……目的……複……上你的身份,把你們的行動目的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