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機身在昏暗的燈光下略顯暗沉,胸口像一隻被從裏麵炸開的果實,朝兩側展開,駕駛座就在正中間。機體的頭像是懸在駕駛座上,下半個腦袋完全沒有裝甲的遮擋,各種黑色的複雜機關暴露在外,和上半個腦袋很是不協調。
泰瑟獨自走向這隻黃色的怪物,透過頭盔裏的屏幕看著它。他登上擺放在機體一側的台階,坐上駕駛座。一番準備後,機體打開的胸口從兩側向中間合攏,透明的艙蓋從上方滑落密封了艙室,機體頭頸處的裝甲向上升起包裹住了露出的內部結構。
“不愧是新技術驗證機,艾茵粒子的儲備量真是高的驚人,問題就是它的能耗究竟能堅持多久,這就是我們國家科技的力量!這裏就將是葬送你們這些偽神的墳墓!我將成為你們的守墓人!洛貝羅艾森(希伯來語中守墓人的發音)啟動!”隨著機體露出來的半個腦袋上5顆藍色的眼睛被點亮,胸前透明的橙色艙蓋內呈現出一塊塊蜂窩狀的屏幕輪廓。
“災難開始吧!”從機體倆肩膀頂端類似於散熱板的裝置的分析中噴湧而出大量的艾茵粒子,在機體雙手的揮動下,粒子像是突然擁有了生命,宛如無數的螢火蟲圍繞在它的手邊,越聚越多,光線也變得越來越刺眼,粒子在立場的牽引下形成了兩把巨大的軍刀,向上伸長將頭頂的建築物劈成了兩截。鋼筋崇尚掉落下,在快要接觸到機身的瞬間,粒子突然聚集,形成了屏障,巨大的鋼筋被融化成了軟質的流體,滴在地上。
“推進,全開。”
小腿後部的六個巨型噴口同時展開,灼熱的火焰伴隨著飛揚的塵土,這台看似笨重的機體離地而起,背上看似是重炮型武器的裝置,轉接至背部的正中央,裝置的表麵上同樣展開了噴口,隻是這裏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紅色閃亮的粒子。雖然不是很大量,但這些粒子帶來的動能遠遠超出傳統燃料,洛貝羅艾森開始在空中加速,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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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還行嗎?塞娜小姐,還有舒伯特?”撒爾斯的機體在第一個,飛行在居住區的低空,幾乎就是與樓頂齊平的高度。在昏暗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偶爾有一兩個住戶透過殘破的木製窗戶瞥見他們一隊人,但這些居民也沒有做出什麼有威脅的行動,隻是會趕緊把窗戶關緊,熄滅室內的燈,就好像是在說,“別理我,這件事情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別煩我了!”
“沒關係,雖然有些不是很習慣,但總的來說沒什麼事情。”通訊器裏依舊是法薩拉的合成音,但這次語言的發出者改成了塞娜,她邊說邊拉起了一點高度在空中翻轉了一圈,明顯是想展示下自己“操作的熟練”。
“小心點塞娜,這裏還算是在戰區,但說是戰區,感覺這裏的人也隻是很普通的居民而已。”
“中立者嗎?”
“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嗎?他們沒準轉頭就會通報防衛部隊什麼的?”
“有可能,盡量保持鎮靜吧,如果真的隻是普通市民,看到我們在這裏大搖大擺的話,估計隻會以為我們跟叛亂部隊是一起的。”
“並不是所有奈斯剛的人都想參與這場叛亂,這是毋庸置疑的,隻是這件事情平息之後恐怕高層不會就這樣簡單地放過他們,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十一年前的那次,如果我們當時完全奪下他們的政權了,可能就沒有現在這些事情了,世界可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舒伯特雙手離開了操縱杆,機體正在繼續按照他的巡航路線向前跟著撒爾斯,他坐在座椅上,頭向後仰靠在靠枕上,把腦中所想的化為語言,但又有更多的思想忽然湧出,超出了語言表達的能力,他漸漸沉默,沉思,兩眼向上看著頭頂屏幕上的畫麵,畫麵中法緹納在夜空中遙遠的地方閃耀著它一直的金色光芒,再向遠處,龐大的美伊拉行星深沉地運行著,在稀疏的雲層後時隱時現,那顆一切的一切開始的地方。舒伯特,看著它腦子裏思緒萬千,想起了當年在哪裏發生的一切,他得到的失去的,
“正前方,艾因粒……”
“滋………卡滋………….”
“哥哥!!!!!!”
混亂的場麵,耀眼的紅色粒子束,口徑已經完全超過了正常理解,從城市的另一頭,噴湧而來,就像紅色的巨浪,摧毀著途經的一切,將一切扯碎,拋起,粉碎,使之消散。
舒伯特腦中條件反射般的想起了那一刻,想起了那段永生難忘的記憶。
“捉到了。從哪一個開始開刀呢?那就你吧!粒子裝填,固型,放射!”夜空的某處,一片雲層泛起了紫紅色的光,離子束像一道閃電一樣忽然劈下,在地麵上燒出一個大洞,但光束並沒有因為擊中物體而停止,閃電像一道連接著天與地之間的利劍,用劍頭在地上劃開一道口子,往撒爾斯他們的方向揮去。一路上建築物,道路路邊的所有物體都變為了碎片。
“警報?該死!散開!”撒爾斯大叫道,並一把推開就在他附近的舒伯特,撒爾斯機師的本能反應超過了機體響起警報的聲音,就在警報響起的同時粗大的粒子束從他們中間劃過,強烈的閃光使得機艙內瞬間變成白乎乎的一片,撒爾斯和舒伯特都紛紛轉過頭去,閉上眼睛防止眼睛被灼傷。
“什麼東西!?從哪裏來的!?”
光束閃電又一下子消失了,在地上留下一道燃燒著的痕跡,街道,房屋一片火海,物品掉落砸碎,哭喊慘叫聲此起彼伏。
“是從上空雲層上射來的,大約相距有一公裏,因為有雲層的遮擋所以沒辦法測量的十分精準,成分是艾茵粒子光束。”塞娜的合成音說出了她從機體裏得來的信息。
“艾茵粒子光憑眼睛就能看出來啊!但是這個粒子量!他們是在天上造了一個重型炮嘛!?但為何沒有地方的探測信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