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源(1 / 2)

“有的時候我很好奇,你們這些愚昧的卡德曼人是否追究過你們的過去。你們是否思考過龍族為何與你們是如此的敵視,而你們那曾引以為傲的力量如今又為何會卻成為了你們的累贅。”淒冷的月光從地牢的天窗投射而下,映襯著法師的身影為其鋪上一股詭異的氣息。法師的麵前跪著一個身穿重甲的武士,武士伏在地上,竭力用雙臂支撐著自己。

法師輕蔑的看著武士,刺耳的尖笑如同撕裂空間的利器從他口中發出,期間蘊含著太多的嘲諷,還有一股不可掩抑的瘋狂。“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們那一點麼?你們這些傲慢,自大,偏執的卡德曼人?”法師的腔調一起一伏就像是在吟誦一首有著太多修辭的古老長詩。

而那個那個跪在地下的武士——哈羅夫,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他那有著卡德曼人獨特黑發的頭顱低垂著,地牢看樣子是由一口古井改造而成的,裏麵還殘留著一層可以沒及他手掌的淺水。感受著水中石板傳來的冰涼觸感,哈羅夫努力的平息這自己心頭的怒火。這位卡德曼曾經的戰神,此時就如同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獅子,所有的怒火都無處發泄,他試圖安靜的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死亡,保留最後一絲的尊嚴。

“是忠誠,或許說是迷信更為合適一點。隻因那傳說中所殘存的一些飄渺的語句便對你們的神篤信不疑。但如今諸神的寵兒卻如同無家可歸的野狗一般在那盡是屍臭的汙穢之地苟延殘喘,就連你們那世代天選的引領者都好像很久沒出現過了吧?”

見哈羅夫還是那樣的無動於衷,法師蹲下身子,緩緩托起武士的下巴。用她那猩紅的瞳孔盯著這個武士。

法師的手頸潔白無瑕,修長的手指上塗著血紅的甲油,有著無限的魅惑。就算以卡德曼人那對於外族人有著過多排斥的審美觀而言,她也是個絕美的女子。挺直的鼻梁,還有那雙唇。

不過哈羅夫從不喜歡實力遠勝於自己的女子,特別是當自己栽倒在她手裏的時候。

“卡德曼人必將崛起,如同山洪勢不可擋。”

“崛起?當然,你們會的。”聽了哈羅夫的話,那穿著黑色法師袍的絕色女子如同對著**私語一般,將雙唇貼近了哈羅夫的左耳,雙手也攀上了他的胸膛。“而且很快,你們那傳說中的引領者,卡德曼之傷也會憑空出世。隻是,他會踏著你的鮮血而來,並將卡德曼再度引向輝煌。然後忽的墜落,將你那些罪惡的族人全部抹去。”

語罷,她那原本如同愛撫的秀手忽的用力,武士身上的重甲連同他的胸膛就如同紙片一般被她輕易的貫穿,哈羅夫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死亡。

鮮血從女子的指尖滴下,悄悄的消融在身下的井水之中,攤成各色的花紋。

你可以侮辱我的身體,但你絕不可以侮辱我的尊嚴!這曾是哈孔標牌式的口頭禪,但它成立的前提是對方對於他那可悲的尊嚴根本無計可施,而且他的身體也被他的保鏢裏三層外三層全範圍360度無死角的保護著。但當他從羅曼來到崩雷省後,他就會發現,這裏的人們對於侮辱他的尊嚴根本不屑一顧,而對於侮辱他的身體卻分外在行。那時候,他便會認識到他那句口頭禪根本就完全是扯淡,同身體的疼痛相比尊嚴那算個什麼玩意呐……

清晨當崩雷省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紙調皮的撒在哈孔的臉上時。他正睜大了雙眼,呆呆的盯視著麵前牆壁上的虛無的一點。今天將他從床上喚醒的不是平日裏身邊那些分外卡哇伊妹子黏滑的香唇和那溫軟的嗓音,甚至連家裏那個天天叫喚缺錢的老太婆管家都不是。他硬是被那從骨頭深處傳來的劇烈痛苦所喚醒的。

發生了什麼?哈孔呆呆盯視著頭頂那樺木質的天花板,試圖回憶起自己昏迷以前發生的事情。首先他應該沒有傻到去和一條猛獁單挑,畢竟他的腦子還一直在頭上呆著,沒有被僵屍給吃掉。但他全身上下那如潮水般湧起的劇痛去仿佛是在不斷的質疑他腦子這一存在的真實性。但猛獁什麼的終究還是不可能的,不過在哈孔的努力之下幾個臉上繪有戰紋的彪形大漢還是漸漸在他腦海浮現,當然隨著而來的記憶中還有他們那碩大的拳頭,和他們輕鬆掀翻自己那群保鏢的熟練身手。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片如瘟疫般在哈孔肌膚上擴散開來的雞皮疙瘩,如同一聲帶有芝麻開門性質的魔咒一般讓他將過去的一切統統回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