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響的一刹那,錢前也睡到自然醒了,伸個懶腰,起床快速洗漱了一下,換了輕便的運動裝去晨跑。

歐世軒泊好車子,枕著雙臂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思量。

明明想要見她的念頭是從未有過的強烈,但是真正站在她住的別墅門外,才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來見她的理由。

人流事件是誤會,自己不但冤枉了她,還不顧她的解釋逼她向金華道歉,冷落她譏誚她。

陌生人郵寄的日記複印件裏,雖然她訴說的是滿腹對一個背影的深沉眷戀,但那是在真正和自己交往之前,自己沒有理由去苛責。

照片事件現在想起來更是滑稽可笑,她那時大著肚子,怎麼可能去和別人親熱,照片上的她意亂情迷,但是不排除被下藥的可能。

她的第一次給了自己,婚後雖然倆人親熱過無數次,但是她始終生澀緊致的就像是少不更事的少女,不諳情事的她正常情況下怎麼會有那種迷亂的表情。

就算她消失那兩天,真的是和她的初戀在一起,那個男人就算是再情動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強要她吧,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五個多月了,愛她的人怎麼會那樣對她。

仔細想想,她消失了兩天,回來之後失魂落魄,怎麼也不像是去私會過老情人。

可是自己卻被那幾則日記和照片迷失了心智,昏了頭腦,才會生出那麼肮髒齷齪的想法,在她受委屈受傷害的時候,不但不信任她,言辭侮辱她,甚至還動手打了她,自己如今又有何臉麵去見她。

雖然也很想問問清楚,很想問問她那兩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究竟是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也想問問她這三年過的怎麼樣?很想問問那個孩子後來怎樣了,很想很想……

無數個問號盤亙在腦海裏,心情是難以言說的複雜和沉重。

歐世軒不知道是經過了怎樣一番思量和心裏的激烈掙紮,推開車門下了車,朝木籬笆走去。

忽然一道靚麗的身影從眼前跑過,歐世軒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再也動彈不得。

她穿著一身天藍色運動裝,純白的運動鞋在跑步。她烏黑濃密的俏麗短發飛揚著美好的弧度,一枚耳釘在晨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目光緊緊跟隨著那抹身影,記憶回到三年前,她是那麼愛睡懶覺,自己晨練回來她還像個貓膩一樣窩在被窩裏睡得香甜。

再後來自己堅持讓她一起鍛煉,她就開始撒嬌耍賴,親吻自己,擁抱自己,變著法子討好自己,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答應不再堅持從被窩裏把她抓起來去晨跑。

上學的時候就聽英娜說她是睡神,後來一起,她也確實比一般人能睡,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看到她這麼早的出來晨跑。

一圈,兩圈,三圈……她跑了足足有20圈吧。粗略算來,也有幾千米吧,歐世軒突然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三年多不見,她似乎還是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她,可是她似乎又變了很多。

曾經她說她最討厭上體育課了,最討厭跑步了,如今卻能一口氣堅持跑幾千米,猛然想起她以前最討厭吃西餐了,嫌麻煩,上次飯店見她,全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