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前本能的就擋著眼睛偏過頭去,歐世軒趁機一把將她摟緊懷裏,幽幽說道:“哪個沒長眼眉的,看見人家談情說愛還不繞著賺沒事湊什麼熱鬧,難不成就好這口?”

“喲,還是外地人,模樣還挺俊的。”有人又是著鄉音說道。

“眼睛看來還沒瞎掉。”歐世軒挑了挑眉,聲音也帶了點愉悅。

錢前看他還搭上腔了,著急的小聲說道:“別理他們。”

“喲,說悄悄話呢。”有人吹了吹口哨,有人又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一次歐世軒沒搭腔,這幾個小青年八成是閑瘋了,摟著錢前就朝前走去,身後又是一片唏噓聲。

聽到身後沒了那些嘈雜聲,錢前不滿的喊道:“臭流氓,你便宜還沒占夠是不是?”

歐世軒先是一愣,忽的就委委屈屈的說道:“用完人就甩人,過河拆橋。”

錢前實在無語了,他在賣萌麼,真是的,比起兒子來,他差遠了,不但不可愛,還可恨,厭惡的冷哼了一聲。

倆人別別扭扭的往西賺大老遠的就聽到敲鼓的吹打的聲音,燒紙的時間差不多已經開始了吧,錢前摸了摸臉,臉上已是一片濕涼。

歐世軒默默從兜裏拿出手帕,遞了過去,錢前不接,他就摁住她的肩膀,親自給她擦,動作看起來粗魯,卻又是溫柔的,帶著憐惜,帶著雄,帶著愧疚。

錢前的外婆是一名**徒,生前就一個勁兒的叮囑辦喪事不要鋪張浪費,小打小鬧就行了。

還說隻要不像席老頭那樣,死了兒子連棺材也不給買,直接用草席卷著埋了就知足了。

更囑咐不要花錢請鼓將班子,說是不喜歡吵吵鬧鬧,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是怕浪費錢。

這年頭,有錢人喪事當喜事辦,大肆宴請,鼓將班子越來越吃香,價錢跟著也就一年比一年高。

隻是子女們並不是**徒,加上村子裏原本的婚喪習俗,少不了人情世故。

雖然遵從老人的遺願,一些**徒兄弟姐妹前來唱唱詩歌,送送行,不過老人家待人和善,與周圍鄰居相處甚好,人家好心前來燒送行紙,自然也就不能拒之門外,於釋了本村的一個鼓將班子。

錢前好久沒回家,很多親戚並不認識她,歐世軒是女婿,倆人婚事也是在香港辦的,沒有在老家擺酒席,更是沒幾個人見過麵,門口接迎的人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你們是?”

“姨舅,我是前前呀。”錢前見姨舅沒認出自己,著急的說道。

專管迎接的是錢前舅爺爺家的兒子,又是將錢前打量一番,激動的說道:“前呀,這麼多年,變的舅舅都認不出來了,這是你對象吧,看上可真般配。”

說完扭過頭去,衝著裏麵大喊了一聲:“大姐,前前兩口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