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有孕在身,一個人不方便怎麼辦,胡思亂想了怎麼辦,在這段時間她不能沒有他!
但楊傑並不笨,在跟家人吵鬧了幾天毫無作用之後,他改變了策略。他開始安靜下來,開始願意和父母去溝通,讓他們覺得他已經漸漸地想通了,也就放鬆了對他的看管,使他終於有機會溜了出去。
這一招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事實上,楊傑早已經悄悄準備好了錢,隻待找到機會逃出這個家,就會帶著許相筠遠走高飛。
但是,當他來到那間無比熟悉的小院時,卻愣住了。
那一天的天氣極好,陽光溫柔地灑落在院子中那幾株怒放的月季上。他記得她最喜歡的花就是月季,說它不挑水,不挑肥,非常好養,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開花,因此又叫作“月月紅”。
那時的他還開玩笑地跟她說:“既然你這麼喜歡月季,不如改名叫許月季好了。”
可是如今,當他再來到這裏的時候,卻隻看到滿院月季肆意綻放,而那個喜歡月季的人,卻再也不見了身影。
許相筠走了,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哪怕隻言片語。
屋子裏麵的各式家具都還在,唯獨少了她的衣服和一些貼身用品。他屋裏屋外找了好幾圈,又等了她很久,從日升到日落,又從日落到日升,她卻再也沒有出現。
陽光下的花海中,年輕的男子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頰,終於哭出了聲。
半個月後,楊傑和歐思思的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現場,賓朋滿座,所有人都在稱讚這一對新婚的男女如此般配,簡直是天作之合。楊傑表麵上彬彬有禮地笑著,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裏有多麼苦澀。
自從許相筠不別而去後,他生命中唯一的燈火,就這樣滅了。他動用了所有關係四處尋找她,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世界這樣大,尋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如果一個人有心躲著另一個人,那又怎麼能找得到呢?
楊傑一直以為許相筠是因為他那十幾天都沒有去找她而失望離開的,卻不知道就在他被禁足的那段時間裏,居住在那個小院裏的許相筠收到了一封請柬。
那,正是他和歐思思的結婚請柬。
當許相筠看到這封請柬時,心徹底涼了。請柬是大紅色的,分明洋溢著喜慶的氣息,然而落在她的眼中,卻變成了死一般的灰暗。
楊傑要結婚了,那個一直信誓旦旦地承諾著這一生非她不娶的人竟然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
不,不可能的,這一定是一場誤會,他一定有難言之隱,她這樣告訴自己。她不相信他會違背了當初的誓言,她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明白,然而無論她怎麼聯係他,他都如同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再也不出現了。
他一定是在躲著她吧……這樣想著,曾經的信任和愛戀已經碎成了塵埃。
“許小姐,這是我們家夫人交代一定要送到您手上的,到時候記得來喝喜酒哦。”送信的人毫不知情,笑著走了。許相筠也笑著回應,心卻如同被淩遲一般,痛得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