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章依曼放下叉子,舉起手,“約定!”
“啪~”又一次擊掌。
若說在韓覺彈鋼琴之前,周圍的食客還能保持得體,吃著自己的午餐,泡自己妞,偶爾暗暗看一眼韓覺。但是經過韓覺彈了一首動聽的鋼琴曲之後,餐廳裏百分之九十的姑娘都神采奕奕地看韓覺去了,男人隻能幽怨地投以幾眼不滿給韓覺,結果發現紅頭發的姑娘也很好看,幾乎就是整個餐廳最美麗的紅寶石了。
於是整個餐廳的人們對韓覺這一桌的打量也都毫不遮掩了。
但是韓覺和章依曼兩個人是沒一個在意周圍人眼光的,自顧自的聊天,自顧自的笑。
“還有還有,如果大叔你欠了別人很多錢,你會不會下車去跑路躲債?”章依曼掰著手指。
“……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韓覺黑著臉,“……不會,我大不了向你借錢唄。”
“哈哈~約定!”
“啪~”
“那如果……”
“如果……”
章依曼咬著手指,腦洞連連,一連問了韓覺好幾個【如果】,韓覺也都極有耐心,不厭其煩地一一回應,每一個回應都擊掌作了約定。
韓覺感覺像傻妞這樣愛幻想、沒有安全感的小姑娘,她們問這些古怪的問題,隻是為了得到安全感而已。
不過,章依曼那點小孩子般的占有欲,不光是要確認這個時空的他會一直陪伴著她把節目錄製下去,甚至連各種平行宇宙裏的他也要陪著那個宇宙裏的章依曼繼續錄節目她才滿意。
【這大概就是很多情侶經常會問一些假設性問題的原因吧。】韓覺心想。
終於,韓覺上道的回答和態度讓章依曼滿意無比,她覺得今天暫時就問不出什麼新的可能性了。於是她轉移了話題道:“大叔,《歌手》快要決賽了,你來幫我幫幫唱吧?”
韓覺驚訝了:“這種事情不用經過你公司同意的?你說話管用嗎?”
“弟子服其勞,你就說幫不幫吧!”章依曼舉起小拳頭,可愛地在打轉的拳頭上哈氣,作出威脅狀。
“我沒問題啊。”韓覺趕緊同意。
“我還有一次演唱自己歌曲的機會,要不大叔你幫我再寫一首讓我決賽獨唱的歌吧!”章依曼突發奇想,想讓韓覺再給她寫一首歌。
這在章依曼心裏,大概是另一種形式的浪漫:
你會寫歌,我會唱歌。你寫給我的歌,我想當著全國人的麵唱出來。
“你已經長得那麼美,就不要再想得那麼美了,”韓覺讓傻妞清醒一點,“你們公司不會拿新歌冒險的。”
“大叔你就等著看吧!”章依曼哼道。
他們一如章依曼離開座位之前般聊得十分快樂,仿佛剛才那點你不知我,我不知你的苦衷,隨著一首鋼琴曲煙消雲散了。
這時,一位送餐的服務員卻無聲地推著一輛推車,到了韓覺他們這一桌。
“這是你們餐廳送的嗎?還是?”韓覺驚訝地看著推車上的玫瑰和蛋糕,看了看服務員,然後看向章依曼,用華夏語問道,“章老師,是你給的驚喜?”
章依曼臉上稍顯僵硬地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
“是一位女士指定送給您的。”服務員說著,把蛋糕端到桌子上。
“女士?叫什麼?”韓覺問。
服務員笑而不語,然後指了指玫瑰花上麵的卡片。
韓覺這樣一看也就知道了。他猶豫了一會兒,心裏想過很多人,卻一個都沒想到誰會送他玫瑰。
【王導的惡作劇?】
【章老師的驚喜?】
【小周的……咳。】
捧起玫瑰,在花瓣之間卡著一張卡片,就取過來看。
章依曼捧著一杯水,一邊緩解突然的口幹舌燥,一邊悄悄打量著韓覺的表情。此時的她屏住了呼吸,感覺手裏的水杯有千斤重,差點捧不住。
韓覺看著卡片,看著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
兩個人之間歡樂的氛圍就安靜了下來。
“章老師,時間差不多了,今天這頓飯就到這裏吧。對了,你到家給我發條短信。我們明天再見了,記得給我帶吃的噢。”
章依曼站起來,乖乖地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笑著說【好】,隻是笑容裏少了一點明媚,多了點緊張和僵硬。
當她穿好衣服的時候,終究還是沒忍住,假裝很自然地問韓覺:“大叔,你是……等一下要去幹什麼呀。”
“我?”韓覺在沉思,也沒發覺。他把手裏的卡片蓋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半闔著眼睛,悠悠道,“我去解決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