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飯,華琉玥帶著墨染去明禮閣學舞。
華琉玥去的比較晚,到的時候華琉瑤、華明蘭等人都到了,都在各自練習著。
華琉玥沒有出聲打擾,去裏間換了衣服後也開始拉伸筋骨。
“五姐姐。”華清慧見華琉玥拉伸的差不多了,過來跟華琉玥說話。
“嗯。”華琉玥應到:“六妹妹。”
華清慧眨巴著大眼睛,望著華琉玥:“五姐姐,公主們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呀?是不是跟娘親說的一樣,吃飯用金碗銀筷,喝水用琉璃杯?”
華琉玥一時愣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華琉瑤笑道:“五妹,你可別忘了,六妹可是個小財迷。”
華琉玥明悟,在府裏,過的最窘迫的不是姨娘們,而是二嬸。二嬸本來出身大家,娘家也是富貴名門,但是,在二叔死了之後,二嬸在娘家就越來越不受待見,這不受待見在二嬸的父母早逝、哥哥娶了嫂子之後更為明顯,連麵子都不要了,二嬸過年回家,娘家連回禮都不給,幾次過後,二嬸索性也不回娘家了,就完全依附華家生活。這樣的境況,把二嬸的眼皮子養的越來越淺,越來越喜歡貪小便宜,越來越諂媚,華清慧也被教養的小小年紀就愛拍馬屁討賞,二嬸和華清慧這麼做是為什麼全華府都明白,無非就是為了華清慧將來嫁的體麵一點,嫁妝豐厚一點,多點體己錢,將來過得好些,大家也不在意,甚至都會有意無意多給些東西。
想明白之後,華琉玥就笑著揉揉華清慧的臉,說道:“六妹放心,姐姐以後回來會多看看六妹,跟六妹講講宮裏的趣事,再多帶些宮裏的點心給妹妹吃,將來呀,六妹妹出嫁時,姐姐一定給妹妹添厚厚的妝。”
這半是承諾半是打趣的話,逗笑了一屋子的姑娘。
華琉玥聽著一屋子的笑聲,微微有些失落,自己來這個世界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有將近兩個月了,華家內裏雖然爭鬥不斷,卻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姐妹們之間雖然有爭執和不愉快,但總體來說也算和睦,真是,有些不舍呢。
這時,桑夫子走了進來,大家迅速收斂表情,站成一排規規矩矩地行禮。
桑夫子回了禮之後便開始上課。
舞蹈不比其他,要一起教導,華家女兒們的舞蹈基礎又參差不齊,桑夫子便折中教導中等難度的舞蹈。
一堂課半個多時辰下來,姑娘們都香汗淋漓,快速的進裏間換衣服,想早些回去沐浴。
華明珠卻慢騰騰地走在最後,見大家都進去換衣服了,定了定身,快速的轉身出去追桑夫子:“夫子請留步。”
桑夫子聽見有人叫自己,轉過身,見是華明珠有些詫異。
“夫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桑夫子點點頭。
華明珠便帶著桑夫子走到一條少有人走的小徑。
桑夫子站定,華明珠突然對著桑夫子跪下去。
桑夫子呆了一下,趕緊扶華明珠起來,道:“大小姐快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雖然嘴上這樣說著,桑夫子心裏卻大致明白了華明珠的用意了。
華明珠沒有起來,跪直了說道:“夫子,學生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夫子應允。”
桑夫子也不扶了,等著華明珠說完。
華明珠繼續道:“夫子,學生對舞之一道很是癡迷,懇請夫子收學生為徒,傳授學生舞藝,學生定會傾盡全力,不負師父之名,並將師傅之名弘揚大熵。”
盡管華明珠的話很鼓動人心,桑夫子卻是麵色不變:“我的名聲不需你弘揚。”桑夫子的話不錯,她本是江南一帶出了名的舞娘,後來被當地官員帶入皇宮獻舞,一舞過後,名滿京城,當即被封為女官,進入皇家樂坊,她的那支舞,更是名揚大熵。年紀大了後,桑夫子便得了恩典,離開皇宮嫁人,然後,成了京城家家相爭的教習夫子。
華明珠被噎的說不出話,隻是依然倔強的跪著。
桑夫子繼續說:“不拜我為師,我也在教你舞藝。”
華明珠這時也發現了,桑夫子明顯在為難自己,也是在考驗自己,便說道:“學生想成為師傅的關門弟子。”關門弟子,意味著桑夫子將要不再教授任何一名學生,也不再收任何徒弟,隻潛心教導華明珠一人,華明珠也將不再學其他,隻潛心學習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