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又是一年,蕭幻卻是生的越來越俊俏非凡。
“來吃飯吧。”奶娘推開了房門,看見窗台前映著陽光練著字的蕭幻。
“幻兒,吃飯了。”奶娘輕輕喚著。
蕭幻漸漸抬起頭,那臉龐在陽光的映輝下,晃了眼。
天朝絕色,膚如凝脂月華,唇如血翠豔美,卻是那眉目生的最好,星慧粲然,微微揚起的眼角似笑非笑,雖隻為小兒,雖隻身著粗布,氣度依存。
“別練了,吃飯了。”奶娘拿過蕭幻手中的筆。
“不成啊。還有一冊書未讀完,奶娘先去吃吧。”蕭幻笑了笑,透出些孩子的純然。
“瞎說。”奶娘眼一瞪,說道:“小小和黎叔都在等你,再讓他們等,飯都涼了。”
“好啦好啦……”
蕭幻連忙起身,站著墨汁的手細細往濕布上擦了擦。
走到內堂時,果然黎叔和小小已經坐在桌前。
“快快,小幻來了。”小小一看,連忙拿起筷子,抱怨道:“怎麼這麼慢啊,湯都要涼了。”
蕭幻摸了摸鼻尖。
黎叔麵無表情的為蕭幻盛了碗飯。黎叔很少說話。
他不是奶娘的丈夫,似乎隻是來到皇宮裏混口飯吃。
據說他曾經是一個窮秀才,因科考未中,便淪落了下去。
但是蕭幻從來不敢對黎叔不敬,因為,他是她的老師,更像是她的爹爹。
蕭幻連忙接過黎叔遞過來的碗筷。
“如何,今日有什麼打算麼?”奶娘問道。
蕭幻聽罷也抬起頭,望了一眼黎叔,可黎叔卻沒抬起頭。
“恩,和黎叔出去。”蕭幻笑道。
“早些回來。”小小連忙插嘴,“不然晚膳又要涼了,奶娘也真是,非要等大家都到了才能吃飯。”
“小丫頭,這叫規矩……”
“是是是是是……”
蕭幻微微笑看著,隻覺著細微的幸福。
黎叔突然站起身,擺了碗碗筷便往門外走去,蕭幻連忙起身跟上。
“早些回來……”
“知道了!”蕭幻擺擺手。
奶娘見蕭幻與黎叔遠去,臉上也止不住的憂愁。
小小見此也歎了口氣安慰道:“不過是習武,不必擔心的。”
奶娘隻是搖搖頭,便收拾起碗筷。哪裏是擔心這個……
皇宮的角落,椽宮破舊的甚至牆角的一個小洞就可直達皇城之外。
一裏外的竹林。
黎叔將一柄長劍丟入蕭幻懷裏,蕭幻單手接住,順勢去掉了劍鞘,霎時寒光四射。
劈、砍、刺、轉,四處便是茂密的竹林,隻要蕭幻一個不小心碰到了任何一根竹子,黎叔手上的竹棍便會落到蕭幻的身上
。一天下來,回到椽宮的蕭幻身上的傷痕淤青,大大小小不下半百。
“黎叔啊……”蕭幻撇撇嘴道,“怎麼下手那麼狠?”
黎叔瞥了蕭幻一眼,又提起竹棍,蕭幻連忙討饒。
“不狠不狠!一點兒不狠!”
黎叔遞過藥酒,便走出了蕭幻的房間。
黎叔知道蕭幻是女孩。
奶娘一直都不明白,為何黎叔明知蕭幻是女子還要教她武功。
奶娘更不明白,為何黎叔真的將蕭幻看做男孩來養。
蕭幻看著手裏的藥酒,笑得開心,心裏暖暖的。
回到家,有永遠到齊的人,桌上有暖騰騰的飯菜。
有黎叔、有奶娘、有小小……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