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續棋看到了男子,高興的喊道:“何樂行!”
聽到有人喊自己,何樂行抬起頭看向湖邊。
古續棋小跑到圓台上,微有些喘氣,看著何樂行。何樂行一臉的迷茫看著他:“你是誰啊?”
古續棋有了一種想要噴血的感覺,勉強維持著微笑:“我,就是花燈節那天十兩銀子買你名字的人。”
“哦,那個白癡啊。”說完,何樂行又看向湖麵。
白癡?!古續棋的內心徹底的扛不住了,在良好的教養在此時此刻都是虛的。
剛想爆發,何樂行的聲音又響起來:‘我剛出生的時候,有個老和尚對我娘說,我將來會死在方城最南邊的湖裏,第一個出錢買我名字的人,就是導致我死亡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從未出現過。
古續棋一愣,又笑著說:“你還真相信有人可以預測你的人生?”
“本來我不信的,可偏偏你買了我的名字,就等於買了我的命。”
“這,那怎麼辦?”
“你明天還來這裏吧。”
“啊?”古續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時候你應該讓我遠離你才對啊。”
“有用嗎?”何樂行嘲諷一笑,“你們古家收購了長生街,我家就在長生街,以後你們收租金時,我們難免會相遇。”
“好像是啊。”
“在我看來,躲避著倒不如麵對,我還想知道,為什麼你為讓我死。”
古續棋抓了抓頭發:“我也想知道,我們之間根本無冤無仇我為何讓你死。”
這是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遊戲。
何樂行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後來的一年,每天清晨古續棋都會到南湖邊與何樂行碰麵。在一起卻什麼都不幹,何樂行望著湖麵發呆,古續棋剛開始也覺得無聊,後來幹脆把賬本帶過來看。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古續棋捧著賬本看著那個又是望著湖麵發呆的人。一年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許當年的那個老和尚本就是騙人來的,隻是自己很巧的買了他的名字罷了。
輕笑,浪費了一年的時間,不去青樓,不喝花酒,隻是每天陪著他在這裏發呆。好像心中也沒有什麼不太願意。
“樂行,我要走了,今天姑姑一家過來,我得回去看看。”
“嗯。”何樂行簡單應了一聲,沒有回頭看一眼古續棋。
聽到後麵許久沒有聲音,何樂行知道古續棋已經走了。眼神開始變的迷茫,好像在很久以前,自己一直是一個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命中闖進了一個白癡,每天陪著自己,什麼都不幹,隻是站在這湖邊。
“這湖,真的就是我的葬身之處嗎?”
苦笑,本來是不相信的,現在不得不信了。
“無冤無仇?恩仇根本就不是你害死我的原因,白癡。”
隔日,何樂行在湖邊等了很久,古續棋也沒有來。直到正午,才看到遠遠的一個身影。
“呼呼……樂……樂行,我……我來晚了……”應該是跑的太快的緣故,古續棋一直在喘氣。
何樂行不理他。
“我要成親了,你來嗎?”
何樂行身體一顫,隨即搖了搖頭。
古續棋待氣息回複平靜,輕聲道:“我們坦白好不好。”
何樂行知道他在說什麼,卻不回頭不理他,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我說,我們坦白,好不好,要不真的沒有機會了。”古續棋的聲音顫抖著。他走上前去,從身後輕輕的抱住何樂行。
“不要。”
“為什麼。”
“這種不對勁的東西,還是埋藏了好。”
兩人沉默了。很久一段時間,何樂行沒有掙開這個溫暖的懷抱,舍不得?
湖岸邊,站著一個紫色的身影。
後來的兩天,何樂行都沒有等到古續棋。
是在準備婚禮?那一定是很盛大的場麵吧,畢竟是方城的大商家。
何樂行輕咬下嘴唇。
“你,是何樂行?”
何樂行轉身。那是一個穿著紫色羅衫的妙齡女子。
女子輕啟朱唇:“我,我很喜歡續棋哥,你不要搶走他。”
何樂行低眉。
見何樂行不說話,女子又道:“我和他是青梅竹馬,是相愛的,你不要搶走他。”
“既然相愛,你又為何怕我搶走他?”
女子不說話了,隻是帶著怨恨的看著何樂行。
“那天,他回家對他父親說,他不會和我成親,他說他愛你,我舅舅便把他關了起來。是你害了他,他可能因此丟掉家主繼承人的身份。”
“是嗎?你安心的成親吧,告訴他,我不愛他。”
不愛他,真是違心的話,何樂行自嘲的笑了笑。
湖麵平靜,與現在的心情即為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