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海焦急的走進老太太屋裏,看見老太太正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他喊道“娘,你就不能再拿幾個錢出來給心兒抓藥嗎?我知道上次心兒花了你不少的錢,可是我心裏是有數的,哪個月我不得交給你百八十文大錢,,再加上地裏莊稼賣的錢,每年的收入少說也有三兩多銀子,這麼多年老太太手裏有多少錢,大家都明白,我們二房也沒開口問你要過什麼,隻是心兒這病可耽誤不得啊!”說完就跪下來朝著老太太磕起頭來。
老太太聽了林瑞海的一番話慢吞吞的坐了起來,她那雙金魚眼使勁的瞅著林瑞海,像是要把他瞅出一個洞來“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你們二房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我就跟你說吧,我手裏是還有幾個錢,那是留給大福買筆硯的,今年這就快縣試了,大福是極有希望考的上童生的,你那個丫頭不是嘴巴厲害麼,整天的目無尊長,命硬的很,說不定睡睡就好了,哪裏還用的著喝藥,老二啊,我看你的回家去管管你家的媳婦閨女的免得一個不小心惹出什麼事來,走吧!”老太太說完話後又躺了下去。
林瑞聽了老太太的話心裏拔涼拔涼的,自己丫頭鮮活的生命都不如大福一場考試來的重要,他走到門口掩麵而泣,心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林瑞海走到村口找到老爺子,要他回家說有要事相商,老爺子讓他頭走,他隨後就到。
林瑞海回了家過了好一陣子才見老爺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不等老爺子問話,林瑞海就走上前去焦急的說道“老爺子,我還是你親親的兒子啊,現在心兒發那麼高的熱,你就去問老太太要幾個錢來給她抓點藥吧,晚了就怕心兒會有危險啊!”說著就要掉眼淚了。
老爺子看見瑞海這個樣子著實生氣,他怒道“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動不動就掉眼淚,老大不小的人了,一點分寸也沒有,前兒個我跟你娘合計了,這大福馬上就要考試了,他那夫子說這回大福定會考上童生的,你就再等等吧,過了這期如果心丫頭好了就皆大歡喜如果還沒好那就再給她找大夫開藥,總歸一個丫頭片子,命沒有那麼金貴,大福這才是正事。|”
林瑞海聽了這話氣的不行,他紅著眼眶怒道“考,考,考,大福從五歲開始上學,考了多少次了,都沒考上,如果不是心兒重病,我會問你們要錢麼?大福這次不考下次還可以繼續,可是我們心丫頭隻有一條命了啊,老爺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時老太太從屋裏走了出來,她向林瑞海嗬斥道“你懂什麼!我們林家一輩子都沒個做官的,我還指望大福以後光宗耀祖了,你少在這兒晦氣了,對了,你家媳婦和和閨女不是口口聲聲要鬧著分家麼,那好今兒個就把宗親們都叫來,咱分了!我這老骨頭是伺候不起你家的夫人小姐的。”說著就把大房的人都叫了出來,讓林瑞江去叫叔公們來主持分家,林瑞江一路小跑的出去了。
林家要分家的消息傳得特快,很快堂屋門口擠滿了人,很多人都知道,慧心剛生過一場大病,禍不單行現在又發了了高熱,正昏迷著,知道點的都說老太太怕二房問她要錢治病,不知道的都說,這高堂尚在怎麼要鬧著分家了?正猜疑間林瑞江已經把叔公們和裏正都喊了過來,老爺子招呼著大家坐下,林瑞海又叫了李氏過來旁聽,李氏是巴不得要分家的可這當口分家,不用猜也知道他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