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表妹薑菡的聲音。是薑芯。
一個從小就帶著自己長大,一個自從自己的母親離逝後,在自己的人生中擔當著亦姐亦母的表姐。
他可以不怕老師,可以不怕同學的欺淩,可以不怕父親的毆打,可是他怕薑芯。
夏悠父親不管他,一個花季少女咬著牙去打工,為了給他足夠的生活費,暑假頂著烈日派發傳單,寒假套著圍巾店門口幫宣傳。
夏悠家長會沒人去,一個還穿著校服的女生坐在一群大爺大娘之中,絞動著手指卻倔強的抬頭聽著老師點夏悠的名字。
夏悠成長需要很多,很多隻有家人能給予的東西,是薑芯為他填補充實的。
或許自從夏悠母親離開後,他就會過上形同孤兒般的日子,或許他會極度扭曲,會極度墮落,甚至會離家出走餓死在城市中的哪一個角落。但是一個少女卻是用她的纖纖細指,將他的人生硬生生的掰回來了。
小姨很忙,很多事不知道,一切都是薑芯默默的做著。哪怕她們搬家後薑芯依然是如此,而且還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能更加勞累。
她是學校裏很多人眼中的女神,從小到大都是,但那些人卻不知道,這個女神私底下為一個被排斥的懦弱男孩吃了多少苦。
夏悠知道,一直默默的知道,她總是對著自己隨意嘻嘻哈哈的笑,很美麗,美麗得讓人心痛。
哪怕現在有萬般的勇氣麵對任何人任何事,夏悠麵對著薑芯的時候,也僅僅隻想轉身就逃。
因為他知道薑芯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聽說你今天去散心?”
一陣熟悉的香風傳來,夏悠看著眼前如詩如畫般的女生,馬上避開那雙明麗的目光,努力讓自己不至於將頭低下去:“嗯。”
“難得的坦誠呢,好,學校那裏是怎麼回事?”薑芯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開始打量起夏悠來。
“我……”
“你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之前沒有聽說過!”薑芯聲音忽然嚴厲了起來,看到夏悠還想遮掩,黛眉一豎清斥了起來:“不準動!”
夏悠馬上聽話的不動了。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自己的淤青地方,夏悠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動作很輕柔。
薑芯雙眼直直的看著夏悠,一字一頓的問道:“這些傷不是學校弄的吧?是不是有什麼隱瞞著我?”
夏悠呼吸一頓,口機械的張合著,抬頭看著薑芯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屬性版麵的事情他一個人憋著的確很想說出來,但是他知道這樣做隻會壞事沒有好事。
可是他在薑芯麵前,從來就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就如同薑芯從來對他都沒有拒絕過。
“好,不問這個。”薑芯看著夏悠欲言又止的樣子,忽然柔聲了下來,但是下一刻又將杏目瞪著夏悠:“隻問你學校那裏的事你是怎麼想的?有想過接下來想要怎麼麵對嗎?”
怎麼麵對?
夏悠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
會為那種事苦惱的隻是以前的自己,不是現在的自己。隻要不到坐牢的地步,夏悠相信以現在自己的能力,有一萬種方法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