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越止瘋了,言葉也瘋了,夏悠感覺自己也有點瘋了。但明明所有人都瘋了,心態反而有種莫名其妙的平靜。
夏悠輕輕的抱了一下桂言葉,又放開,緩慢著動作,不想讓她現在再胡思亂想:“言葉,聽我說,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理會,在外麵等我,好嗎?”
“夏悠君……”
“言葉,聽話。”夏悠手觸過她滑膩而涼涼的臉,將她的臉旁的發絲捋後了下。
“嗯……”
桂言葉溫順的點了點頭,臉色帶著不正常的潮紅,腳步有些木滯的走了出去。
看著她背影完全消失,夏悠呼了一口濁氣,走到了澤越止麵前蹲了下來,目光複雜的看著他。
一把鋒銳的冰刃,已經出現了在夏悠的手上。
“不能怪我,隻能怪你自己作孽了。而且我也不想讓言葉因為你而背負什麼。”
對著眼神一點一點渙散的澤越止,夏悠語氣輕緩的說著。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澤越止開始最後的掙紮了起來,血沫堵住了口,他說不了話了,眼中殘留的意識已經完全變成的求饒和乞求。
這一刻再也沒有了譏諷,也沒有了邪念,澤越止胸口起伏著,已經無力喘氣的氣若遊絲,最本能的求生念頭讓他拚命的想要對夏悠傳達他不想死。
濃鬱的血腥味,手中的冰刃握著,夏悠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演變成這樣,是夏悠始料不及的,桂言葉的摻入甚至崩壞,也讓夏悠手腳無措。隻是無論如何,夏悠不想讓桂言葉繼續崩壞下去了。
如果放任澤越止是死在桂言葉手上,那麼桂言葉也許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怪圈。夏悠不想讓她因為自己而背負這些。
所以他要自己動手。
他要殺人。
手中的冰刃停在了澤越止的咽喉上,鬆了又緊,因為用力握著而發出嘎嘎的聲音,傳入耳中是那麼的清晰。
不是不能殺,也不是不願殺,是不敢殺。對生靈的敬畏讓夏悠抵觸殺生,對生命的謙卑讓夏悠猶豫下手。
他感覺,如果自己劃下去了,或許就從此劃開了一道永遠也補不上的裂縫。
一道夏悠也茫然於是好是壞,但肯定以後人生觀將會徹底改變的斷縫。
“對不起了。”
夏悠陡然睜開了眼睛,因為畏懼而顫抖的手忽然一用力,貼著澤越止喉嚨的冰刃,隨著他的咬牙用力一劃。
“嗤啦……”
飛濺的血液帶著熱氣,仿佛猙獰的魘魔般撲來。
夏悠愣愣的握著手中的冰刃,看著澤越止瞪得激凸的雙眼。
我殺人了。
一股源自心底的顫抖,馬上化為了胃部的湧動,夏悠渾身忽然感覺一股強烈的惡心感,那股虛脫般的感覺讓他幾乎要軟倒。
“咕嚕……咕嚕……”
濃稠而刺鼻的血漿從喉嚨豁口中緩湧,澤越止,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獲得100經驗,滿足升級,當前等級10。”
“蓬!”
一陣豪光陡綻,驟然爆發的寒流瞬間耀白了夏悠茫然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