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次是自己選擇，還是強製進入，選了之後還能不能回來。
“哢……”
碎裂的聲音讓夏悠看了過去，冰封凝晶的冰層裂紋越來越多，最後如同珠玉落盤般，瞬間潰散。
凝成一圈的冰層瞬間裂成了數不清的碎片，晶瑩的冰晶碎片最大不過黃豆，潰散得那麼突然，甚至發出一陣沙沙的嘩啦聲，在地上擴撒著。
潰散成屑的，還包括之前還讓夏悠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澤越止。
夏悠不知道這些冰滲透性有多強，為什麼裂得那麼徹底，但他眼前本來還是一具屍體的澤越止，現在已經變成了滿地的冰屑，甚至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膚。
淩亂在白花花冰晶下的紅紅黑黑冰屑，夏悠很難想象，在之前，這是一個人。
夏悠也意識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了：殺人，升級了。
而且將澤越止碎屍成一堆任何人也認不出的冰屑了。
隻是夏悠無法否認，現在的這個升級就是建立在他殺澤越止之後的。
看著版麵新世界一欄上始終閃耀著縷縷光芒的三個問號，夏悠腦中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如果是去一個能夠肆意殺人的地方……或者說是肆意殺”人”的地方。
比如“人”不是人，是喪屍。
比如是校園默示錄那樣的世界。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就是讓人謹慎念頭的。有時候一個瞬間一個隨意的念頭，會改變人的一生。
佛家揭語夏悠不置可否，隻是當他看著那三個問號，變成了“校園默示錄”的時候，夏悠的瞳孔在一點一點的放大。
他甚至沒有空去思考，一股他每次進出現實和次元世界的光芒，以他還未來得及反應的速度將他淹沒。
“等……”
夏悠急吼了一聲，整個身子卻隨著光芒瞬間消失。
聲音曳然而止。
“砰！”
桂言葉猛地推開了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門隻是裝飾用的，上麵現在已經腐朽了一大片，一些木刺也因腐朽而暴露了出來，桂言葉細白的手心因為用力而劃出了幾條傷口。
但她卻恍若未覺般的站在門口出，拂亂的發絲在如雪的精致臉上垂墜，桂言葉呆呆的看著夏悠消失的地方。
“消失……了？”
桂言葉一步一步走前，腳踏在冰屑上發出陣陣細碎的沙沙聲，她伸手在夏悠剛才站在的地方怔怔的抓了一下。
什麼都沒有抓到。
愣愣的看著張開後空蕩蕩的手心，桂言葉看著上麵被木刺劃出的傷痕，滲出了血珠，劃過冰涼的手，滴落。
夏悠消失了。
她是看著他消失的。
她之前並沒有走遠，隻是在門外等著，那光耀和寒氣爆發的時候就驚動她了，隻是她遵守著夏悠的話，在外麵等他。
把她叫了出去，然後他自己，消失了。
桂言葉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然後腳步木滯的蹲了了下來，撥開了冰屑撿起了那把刀，握在手中發著呆。
“夏悠君……你……拋棄我了？”
迷茫的呢喃著，桂言葉看著刀身上倒影的自己，然後站了起來，捋了捋頭發，默默的將刀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