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不在淡定了,雙手搓了搓,掩飾內心的澎湃,笑著說:“好好,風兒真是懂事,當小姐的就是不一樣,這話說得,真是讓人心裏溫暖啊,放心吧,表舅一定帶你去魏縣,好好的處理你外公外婆爹娘的後事,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弟弟,等你祖父來了,看到你們姐弟倆心裏也寬慰些。”
他身上猥瑣氣息一掃而光,瘦弱的身板挺直,力圖彰顯高大形象,讓韓暖感覺很有依靠,但事宜願為,反而讓人感到有些好笑。
其實,不用想祖父也會處理這地,畢竟距京城遙遠,而且數量不多,何不送個人情也能得到一些好的聲望。
二十畝地在京城值錢,在這邊陲山村卻是不值錢的。
當然,韓暖這是根據前世經驗估計的,對於現在行情並不了解。
由於有了這個承諾,表舅表舅母感到這樣得到土地,總比擔著掉腦袋的風險得到的好,隻要將這個小祖宗打點高興了,二十畝地就手到擒來。
兩口子美滋滋的回村裏,然後分頭行動。
表舅去找裏正,說安置韓暖住房的事,雖是自己家親戚的房子,但也要跟裏正表明一下。
裏正也沒想到韓暖為了守孝,小小年紀自己單過,從心裏對這個孩子有了些敬佩之意,隻是那房子……
“二旺啊,你表叔那房子可有些不吉利啊,一個小女孩能行嗎?”
“裏正叔,那不過是人們瞎說,哪有什麼事啊,去年我不還借朋友在那住一段時間嗎,到現在那一家還活蹦亂跳的呢,”二旺滿臉堆笑的說。
裏正虛榮心很強,很願意聽別人叫他裏正大人,本村的人不好喊裏正大人,就都按照輩分前麵加上裏正這樣稱呼,他很愜意這樣習慣。
孟二旺的堂叔一家在前三年時死的,其實沒有死在家裏,而是死在去探親的路上。
過去人很講究風水,能造成一家滅門這樣的血光之災,說明房基地風水極不好,所以,房屋閑置也沒有人敢去住。
之所以安排這個院子,原想著借宅風水不好,有血光之災之說,讓小丫頭有個意外,等那丫頭死了,大家自然會推到風水上麵。
現在到是不用了。
可閑置的好一些的,能住人的房子還真不多,戰亂開始,避難的人會越來越多,自己在村裏人緣不好,想安排個守孝的,還真不容易。
這樣也好,萬一那個房子太凶,要了小丫頭的命,自己也沒有太多的損失,想辦法說是孟老爺子的遺囑,將那地送給自己的。
孟二旺打著算盤,美滋滋的想著。
裏正見他這麼說,也知道村裏能住人的空院子很少,再說,韓縣令一家隻剩下這個小女孩,血光之災已經發生,住不住那房子也一樣,所以,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韓縣令被殺,朝廷得有個說法吧?不知什麼時候能有結果?”裏正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事,韓縣令因跟孟二旺爹的關係很給自己麵子。
孟家村要供奉怒神,大家生活壓力都很大,地多的還好過些,地少的一般都用女人嫁妝或是女兒的聘禮添補。
好在孟家村地位高,娶妻嫁女都很容易。
韓縣令為此給孟家村減少些稅賦,緩解不少生活壓力。
不知新上任的縣官能不能這樣好說話。
“應該不會太慢,韓縣令的父親是朝廷四品官員,任工部侍郎,韓縣令全家被殺,老太爺不可能不管,定會有個說法的,”孟二旺炫耀著,底氣十足的說。
雖說韓縣令與京城的家不怎麼來往,但是裏正不知道其父是這樣的大官,聽到後吃驚不小,心裏更不敢怠慢,急忙說:“二旺啊,韓縣令的遺女你可要照顧好了,要是在咱們村出了什麼事,咱們可擔待不起啊,這要上麵追究起來可夠咱們一受。”
孟二旺聽後,心裏一陣膽虛,自己先前真是被銀子迷住雙眼,竟然會冒出那樣的想法,這旁不相連的裏正都怕擔責任,要是真的讓那個小丫頭出什麼事,恐怕一切罪責就都推到自己這個表舅身上。
看樣子要改變策略,那個小丫頭可不能出事。
“風兒自己住,還請裏正叔跟村裏人說一聲,風兒是在守孝,又是縣令家的小姐,別去驚擾,怎麼說,她爹也給咱們村減了不少的賦稅,大家都借了光受了實惠的,別打什麼主意,讓孩子受到傷害,”孟二旺鄭重的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