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了?”孟貴金疑惑的問。
孟貴銀在旁邊接著說:“分家自然要單獨立戶,要不怎麼叫分家呢。”
“那跟二表舅家還有牽扯嗎?”
孟貴金眉頭皺起沒有說話。
孟貴銀則憤慨的說:“哪敢跟他們有牽扯,在牽扯恐怕我們不被欺負死也會被餓死”。
“哎呀,粥糊了,”韓暖聞到糊味才想起爐子上還熬著粥呢,顧不上說話,扭身往廚房跑去。
孟貴銀望著韓暖慌亂的背影笑著說:“這時表妹才有點小孩樣,要不是個子那麼小,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十歲呢。”
“家裏突遭大難,怎麼會不長大,”孟貴金邊感慨的說邊將紅薯倒在廂房的地上。
聽哥哥這話,孟貴銀不再笑了,當時爹去世時,他也感覺是天塌一般,一夜長大,再也不出去淘氣了,而是老實的跟著哥哥幫家裏幹活,想必哥哥也如此吧。
“風兒,那飯還能吃嗎,實在吃不了,我讓貴銀一會給你送飯來,”孟貴金站在廚房門口問。
“還好,隻是糊了鍋底,能吃呢,你們也在這吃吧?”韓暖邊在廚房忙活邊說。
“不了,我們先回去,今晚貴銀過來給你作伴,”孟貴金說完,就帶著孟貴銀往外走。
“要不不用了吧,要是有什麼事怎麼辦?”韓暖邊送他們邊說。
“孟大錘家大白天的遭賊,這段時間村裏不安生,我們不放心,”大表哥平淡的說著,猶如在說很平常的話。
韓暖又一次感到溫暖,低聲說:“大表哥謝謝你”。
孟貴金有些羞澀,胡亂的擺擺手說:“平時把門插好,陌生人別給開門,現在村裏避難的人多,什麼性子的人都有,注意些好,你是守孝的,別人挑不出理。”
農村裏的大門隻要家裏有人可都是開著的,沒有大白天關門的,韓暖是守孝之人,關門閉戶也說得過去。
送走哥倆,插好門,韓暖開始吃飯。
中午大表舅母送來的菜還剩一些,加上粥,夠自己吃的了。
隻是沒想到,自己很快的適應這裏生活,前世打的適合各種惡劣環境的基礎現在見到好處。
天黑了下來,月牙懸掛在天空,四周沉寂下來,各種景象因黑暗變得奇形怪狀,這時,山上傳來狼的叫聲,韓暖忙找出鐮刀放在手裏,心裏暗笑:看樣子自己住還真是有些膽小呢。
這時就聽二表哥在喊:“風兒,開門。”
韓暖的心頓時踏實了,別看是一個小男孩,可還是讓自己不那麼害怕,興奮的跑了出去,邊走邊說:“來了來了,”口吻很是輕鬆愉快。
打開門,二表哥俊秀的笑臉展露在朦朧的月光下,韓暖也不由得發自內心的笑起來。
孟貴銀看的有些愣神,隨後耳根子開始發熱,心裏一陣的狂跳。
“來的有些晚了,害怕了嗎?”孟貴銀幫著將門插上掩飾的問。
韓暖點點頭說:“有點,這裏太黑了。”
“我去過縣城,晚上很亮,家家都掛著燈籠,村裏窮,點燈籠很費錢的,”孟貴銀以為韓暖說的是縣城呢,所以又是一番解釋。
韓暖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是無意想起了前世的晚上脫口而出的。
孟貴銀以為提到縣城讓韓暖想起傷心事,就不再往下說,忙轉變話題說:“孟七又被孟大錘趕出來了,說是今天丟東西,都是他給克的。”
倆人來到廚房,韓暖燒熱水準備洗漱用,孟貴銀則拿了紅薯準備烤著吃。
韓暖腦海裏映出孟大錘那養尊處優的大胖臉。
“丟東西怎麼還會是克的?這不是欺負人嗎?孟七是誰?”韓暖真不能理解過去人的想法,怎麼什麼都用迷信來解釋呢?
孟貴銀邊將紅薯扔進爐膛邊說:“孟七是孟大錘的侄兒,他原本不應該在七月十五鬼節那天晚上出生,是因為那天他爹被牛頂死,他娘受到驚嚇才生下他,聽穩婆說,他出生時是腳先出來的,是故意要他娘命來的,所以,大家都說他是被厲鬼上身,身上的戾氣太重將他爹娘克死。”
韓暖一想就了然了,他爹不知什麼原因將牛惹怒被頂死,他娘聽到他爹死訊而早產,結果孩子胎位不正,所以腳先出來,沒有剖腹產的手術,隻能愣生,他娘豈能有命在?
“孟七多大了?”
“跟我差不多”火光將孟貴銀的臉烤的紅撲撲的,兩隻大眼裏跳動著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