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應該不委屈你家公子吧?”韓暖揮了揮手將高大全的話堵住接著說:“徐縣尉家的二兒子因發燒燒壞了腦子,有點傻,年齡跟劉少爺一樣大,加上你這個侍衛,很符合。”
“誰說虎子哥哥傻啊?他一點都不傻,跟我玩的可好了,”暖陽聽到談論虎子就來了精神,馬上為好朋友辯解。
大家不約而同的朝暖陽撇嘴,心裏都說:一個十三四的大男孩,跟你六歲小屁孩在一起玩的好,還說是不傻的?誰信啊?
看到大家不說話,暖陽有些著急,忙用事實證明:“真的,我不騙人的,虎子哥哥脾氣可好了,見誰都笑,我就是打他他都不哭,還嗬嗬的樂呢,就是有時愛流口水,可是很聽話啊,讓他扮呼沙匪子都不生氣呢。”
韓暖想到劉弘鈺裝徐虎子流口水的樣子,就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
“這個不行,換一個,”劉弘鈺頭也不回地斷喝。
“鈺哥哥,你別生氣,我喜歡虎子哥哥也喜歡你,”暖陽著急的說。
韓暖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暖陽不明所以也跟著笑了起來,高大全和吳大叔都低著頭,臉有些紅,應該是憋的,就連孟七嘴角也翹了起來。
劉弘鈺恨恨地瞪了韓暖一眼,哼了一聲,大步朝前走去。
傻,這個字眼,在他心裏是一種恥辱,當看到鄭家大院高高的圍牆,他就有了這種感受。
劉弘鈺腦海裏又一次回憶起這段時間的經曆。
在跟著大哥劉弘澤隊伍走到來崗鄉路口時,他的心裏就開始湧出驚秫之感,這種感覺不僅衝擊著他的身體,同時衝擊著他的靈魂,從心底生出一個強烈的念頭,讓他馬上離開,否則將有滅頂之災。
這是什麼?躊躇著,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拉住韁繩讓馬停下來,悄悄審視周圍的情景。
前方不遠處就是來崗鄉叉路口處,當看到路邊的一處巨石時,那熟悉的、刻骨銘心的夾雜著無邊的痛苦的記憶開始蔓延開來。
記憶裏,當看到大哥被他親兵所殺,自己驚嚇的一下跌落馬下,肩膀撞到那塊大石上,疼得他半個身子都麻木。
這時,身邊的侍衛則揮刀向自己砍來,要不是高大全力抵擋,自己也將命喪於此了。
隨後,又看見大批黑衣人從四麵八方襲來,高大全拉著自己沒命的往先前路過的林子裏跑去。
可是,沒過幾天依然在回京的路上卻被擒拿,自己雖沒死,高大全卻被殺。
腦海裏的景象是那麼的真實,他不敢不相信,隨之將高大全喊到自己身邊,低聲說:“緊跟著我,千萬別離開。”
高大全有些奇怪,我是侍衛,自然不會離開主子的身邊,這話還用說嗎?
還沒等應聲,就又聽劉弘鈺聲音有些顫抖的重複:“記住了,緊跟著我,別離開,這是命令。”
在侍衛裏,劉弘鈺現在能相信的隻有高大全。
看到劉弘鈺額頭上的汗,高大全點頭答應,然後緊隨其後。
劉弘鈺讓隊伍繼續往前走,而自己帶著高大全則站在路旁,裝成欣賞風景的樣子。
感覺隊伍走的差不多了,他突然高喊:“大哥,前麵有刺客,小心你身邊的人”,說完,打馬往來路跑去,邊跑邊高喊重複著剛才的話。
前麵開始大亂,隨後有人在高喊:“有內奸,有內奸..保護主子..”然後就是廝殺聲慘叫聲驟起。
劉弘鈺沒有辦法幫助大哥逃過此劫,畢竟是泥菩薩自身難保,隻能提前高喊,讓他能有所防範。
大哥劉弘澤位居長子,多多少少有些自傲,跟幾個兄弟並不親近,但劉弘鈺以親兄弟的情意喊了那麼一嗓子,也算是做到最大努力仁至義盡了。
高大全驚愕中匆匆回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讓他掉下馬來,隊伍已經開始互相殘殺起來不說,還有一群黑衣人包抄上來。
劉弘鈺在前麵低聲喝道:“快走,想死嗎?”
高大全急忙屏息靜氣,打馬追上劉弘鈺,跟著他逃離險境。
而後,他們棄馬而行,從死人身上拔下衣服換上,混進難民隊伍裏。
一路上劉弘鈺借助記憶,帶著高大全一次次逃過圍追堵截。
他沒有往京城走,而是順著心意往回走,仿佛想回去查清一些事,而這些事一直困擾著他,困擾的時間還不短,像是一生兩世又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最後認定是老天爺的眷顧救自己一命,神的指引讓自己弄清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