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姐姐我也不勉強了,這樣吧,”鄭花瑩放開韓暖的手,輕輕的一甩長袖,優美的轉身對外麵說:“石嬤嬤,你帶著兩個丫鬟留下伺候韓小姐,另外再留下五十兩…”
“等一下,”韓暖沒等鄭花瑩說完,就上前一步打斷說:“謝謝姐姐的心意,隻是姐姐還不知道吧,妹妹這個小院實在是住不下這些人,你看能住人的房間就隻有這三間,北屋住著我的兄長和吳大叔,南屋住著我和弟弟,總不能讓石嬤嬤跟著我擠在一屋吧?所以,姐姐千萬別留下人,如果要留下反而讓我為難,豈不好事成了壞事?”
說完,對北屋喊了一聲:“二表哥,我哥身體可好些?”
喊完,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說:“兄長今天身體不適,在北屋休息,二表哥怕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特意過來陪著,當石嬤嬤進來時,我就跟她說了,怕姐姐不自在就想著跟姐姐在院裏坐著說話,可是石嬤嬤不答應說是怠慢姐姐,隻好讓我二表哥將北屋的門插上,省的衝撞了姐姐。”
鄭花瑩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裏很是憤怒,不是因為有外男,而是自己和韓暖風說話內容,北屋的人一定都聽到了,自己的謀劃竟然就這樣泄了底,還是在帶著一群人的情況下,怎麼自己這樣大意?
其實不是她大意,也不是她不細心,而是韓暖突然現出殺招打亂了她的思緒。
北屋傳來孟貴銀的聲音:“好多了,如果鄭小姐不介意的話,我跟七弟出來拜見。”
沒等韓暖回話,石嬤嬤大步搶進來:“不可,小姐金貴,怎麼能隨意見外男?小姐,時辰差不多了,該吃午飯了,別讓大夫人等急了,您不是還想見見五爺的那個填房嗎?”
鄭花瑩冷森森的看了看石嬤嬤,後者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吞吞吐吐地忙解釋:“小姐,老奴提過讓韓小姐驅逐的,可是…”
“驅逐?”鄭花瑩為她愚蠢而咬牙切齒:“韓小姐哥哥病著,韓小姐表哥照顧,在韓小姐所住之處你想驅逐?虧你能說出口。”
不過韓暖怎麼有兄長了?難道藏著的是劉弘鈺?思緒萬千幾轉徘徊,鄭花瑩咬牙,顧不上講究什麼規矩和禮儀,小聲親熱的問:“姐姐記得妹妹沒有兄長啊,這位兄台是?”
“哦,是這樣,我意外的救了孟七,見他沒地去,就跟他結拜成異姓兄妹,也方便照顧他,”韓暖微笑著簡單的解釋。
鄭花瑩聽完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子搖晃了一下,強裝鎮定的扯了扯嘴角胡亂的說:“那恭喜妹妹了。”
沒等韓暖說話,就放開她的手,快步的走出屋,竟連道別也不曾,更別提留下仆人了。
石嬤嬤她們本就擔心被留下伺候一個過氣官小姐受苦,也不提醒鄭花瑩,快速的跟在人群後麵急急的溜走。
對於鄭花瑩這個反應,韓暖有些納悶,怎麼回事?不是很講究規矩和禮貌的嗎?連外男都不能見的,走時卻連個招呼不打?難道是因為提到孟七這個假兄長?還是因為有外男羞憤而走?
小小年齡心思可真多,不就是上五六年級的小學生嗎?孟七和孟貴銀也是同樣年齡,幹嘛這樣介意啊?就這兩個小屁孩能不能騷擾還兩說呢,何況你那包子還沒發育呢吧,弄的這樣複雜,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女大防?
院裏除了留下濃鬱的香脂味,清靜的仿佛從沒有來過人似的。
韓暖將院門掩住,來到北屋敲門:“她們已經走了,你們可以防風了,”說完,還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去廚房做飯。
韓暖陽沒回來,也沒見到孟貴金帶祭司來,孟貴銀見孟七好多了,就放心的回家吃飯,再看看小舅是不是將高大全順利的帶出村。
韓暖跟孟七吃完飯,吳大叔帶著韓暖陽回來了,他們在裏正家吃的,大人們喝酒,小孩沒什麼事就提前退席。
沒過一會,孟貴金扶著祭司走進院,看樣子還是不放心孟七的身體。
祭司是個瘦弱的老頭,留著三羊胡子,很像賬房先生,隻是渾身酒氣,走路有些發飄,應該是酒喝得不少。
這樣的情形韓暖不抱希望,果然,摸了半天的脈搏,含糊的說:素體陰虛,情誌失調,肝氣鬱結等等,然後告知不用吃藥,隻是平時注意休養即可。
無奈,孟貴金隻好尊敬的扶著將他送回家。
聽吃完飯又過來的孟貴銀說,王家小舅順利的將高大全帶出村,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鄭家大夫人對孟秀枝很滿意,兩家開始進入正式商議婚事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