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分外的悶熱。即使是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刻,城市裏麵還是熱的要命。
一輛擁擠的公交車之上,蘇唯默默的忍受著周遭那從其他乘客身上傳來的難聞的體味和其他怪味。這次可真是夠倒黴的,外表看起來挺新的公交車,怎麼就是沒有空調呢。上了車以後跟個大烤爐一樣,還被一群人擠擠推推的,弄的滿身都是汗。
‘‘抓小偷了,有人偷我的錢包。’’就在車上的人都放鬆注意力,有的昏昏易睡,有的百無聊賴看著窗外的時候。一個略顯突兀的女中音忽然在車廂之中響起,一個麵帶病容的中年大媽抓著一個約有二十多歲的黃頭發青年的領子不鬆開。神情激動,麵容上麵有幾絲不太健康的潮紅。
‘有小偷。’’這聲音落在車廂裏就像是炸了鍋一樣,瞬間車廂內所有的視線都彙集在了那個穿著白色文化衫的黃頭發男子身上。下巴有點凸起身材瘦削的黃發青年看到這麼多的視線掃來,不禁也有了一點慌張的情緒。想著夏天人的精神都有點倦,公交車上人多正好下手,沒想到剛伸手就被抓了。
‘‘快放開。。’’黃發年輕人看那中年阿姨的手抓得那麼緊,周圍有人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越來越感覺緊張。他的心一橫,一把鋒利的匕首被他從口袋中拔了出來。
‘‘我讓你不放開,臭婆娘。’’黃發青年的牙齒猛地一咬,那鋒銳的刀鋒將中年婦人的手臂上劃開了一個口子,紅色的血液慢慢滲出,浸濕了那中年婦人的衣袖。黃發男子接著又是一推,把那個中年大媽都推倒在了地上。
‘‘都給我讓開,聽到沒有,全都給我讓開。我手裏有刀,你們都給小心點。’’瘦削的黃發男子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口袋中拔出了小匕首,接著又將中年婦人的手臂劃傷。他這次暴起傷人來的那麼突然,還一直有些倦意的車上旅客根本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黃發男子那瘦削的臉上,全是猙獰興奮的神色。沾染著血液的刀鋒在他手中更顯恐怖,一個想要上前的中年漢子被他身邊的妻子拉了拉衣服,隻好無奈的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這黃毛,看不出來還帶著凶器。果然是凶器壯人心啊。看這樣子,不好動手啊。’蘇唯看著那在乘客之中逼出一條小通道的黃發青年,心裏卻在盤算著出拳製住他的可能性。這車廂裏的空間實在是過於狹小,冒然動手肯定要傷及到這些乘客。畢竟這黃毛還帶著一把刀,若是出手時機不好他狗急跳牆再多捅傷幾個人就不好了。
‘‘哇,哇。’’有坐在父母上麵的小孩看到那猙獰的黃發男子,終於還是哭出了聲。在這壓抑的車廂內,持刀的凶徒顯得是如此的恐怖。
‘‘司機,快給老子開門。快給老子開門,你聽到沒有。我這匕首,可是翻臉不認人的。’’黃發男子的聲音更顯凶橫,司機的額頭上麵滲出了一點點的汗珠。畢竟,麵對這樣一個凶神惡煞的凶徒,誰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要是雪瑤姐在就好了,最起碼不會像我一樣,出手一次還要瞻前顧後的。’’蘇唯在擁擠的乘客之中慢慢的尋找著一個出手的位置,一次萬無一失的出手時機。
‘‘啪。’’就在司機已經準備妥協,要把公交車停靠在路邊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現在了黃發小偷的身後,蘇唯從人群之中走下前來。蘇唯的右手慢慢合攏,一記勢大力沉的手刀在乘客們不可思議的驚異眼神中砸向了黃發小偷的脖頸。
‘‘噗。’’黃發男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晃了幾下,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握住了那公交車廂裏麵的握力器,才又堪堪找回了重心。黃發回過頭來,就看到了一個十六七歲高中生模樣的短發清秀男孩站在他的前麵。
‘‘小王八蛋,你找死啊。’’黃發男子的眼神簡直要噴出火來。他已經漸漸被自己的怒火控製了,看來必須讓這些人見了血,自己才能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