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上次，他在這裏等喻曉曦去一起吃飯，那時候他還沒遇到韓煙兒，不認識所謂的契約者，什麼都沒發生……
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他和喻曉曦見麵的次數卻少得可憐，那些契約者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喻曉曦全都一無所知。崔羽昊感覺到冥冥中有股力量正在把他們兩個拉扯開，交流越來越少，變成兩個陌生人。
可不管怎麼說，他們深愛著，或至少曾經深愛著彼此。
崔羽昊胡思亂想著，看到喻曉曦和張哲挽著手走了出來。
崔羽昊愣住了，他也曾想象過這樣的畫麵，但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的意識卻強迫他不要相信。
張哲和喻曉曦也看到了崔羽昊，兩個人也愣了。喻曉曦對張哲說了幾句話，張哲點點頭，然後低頭吻了她，意味深長地用勝利者的眼神忘了崔羽昊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崔羽昊心如刀絞。他站起身走到喻曉曦麵前，欲言又止。
“找個地方坐吧，我們談談。”反而是喻曉曦先開口。
兩個人來到常來的那家意式餐廳，各自點餐。四周依舊人聲嘈雜，夾雜著刀叉和碟子碰撞的聲音，依舊放著五月天的歌，已經聽過無數遍，兩個人依舊麵對麵坐著，像情侶一樣吃飯。唯一不同的是，崔羽昊感覺的出他們兩個之間隔著一堵牆，現在他想伸手去輕撫喻曉曦的頭發也已經不可能了。
飯吃的很沉悶。
“你和他，在一起了？”崔羽昊問。
“嗯。”
“還好吧？”
“還好。”
“有些事情一直想跟你說，但是……”
“那就別說了。不管有什麼事我不知道，那些都不重要了。”
“可是我真的覺得他不適合……”
“你還沒搞懂嗎？我今天和你坐在這裏，不是為了討論他，我們要討論的是我們兩個人。”
“好，討論我們兩個人，我可以解釋……”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始終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崔羽昊愣了。
“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不明白我到底是怎樣的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過什麼？我說，如果有一天你要跟我分手，那麼我們就分手，我不會多說一句。同樣的……”
“如果有一天你要分手，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崔羽昊說。
“沒錯。我的意思是，我愛你的時候，你怎麼樣我都可以不管，我都可以不生氣，但如果有一天我生氣了，那不是因為某件事，而是因為你。”喻曉曦說，“我不是因為你有事瞞著我而生氣，也不是因為你打了人而生氣，我生氣是因為……你變了。你變的浮躁、糾結，充滿了戾氣，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剛來B城的時候，我們那麼窮，吃路邊攤也沒關係我很開心。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我們經濟狀況好轉了，但我感覺的出來你的心在別的地方。”
“發生了好多事，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還沒聽懂，我不是在跟你討論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我是在說，你自己的變化。你沒有感覺到嗎？就算你變成了蝙蝠俠便成了綠巨人，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崔羽昊？”
崔羽昊梗在喉嚨裏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他默默地喝了一口飲料。
“這陣子我的人生真的糟透了。因為你。每個人都在問我，你和崔羽昊怎麼了？我怎麼解釋？你告訴我怎麼解釋你發的那張照片，怎麼解釋你打了人，怎麼解釋你莫名失蹤，怎麼解釋我們兩個現在的狀態？咱倆在一塊以後我從沒覺得這麼委屈過。”
“是……是別人的惡作劇。”
“唉。不重要了。我願意相信你有苦衷，有理由，但是聽不聽已經沒意義了。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你。不是因為發生的那些事，是因為我們對彼此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已經變成了可有可無的人。”
“不是，不是可有可無的……”
“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提出分手，那麼你也不要費心思挽留了。你那時候也說，如果我要分手的時候，你一定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現在就是那個時候了。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