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一把推開侍衛,怒道,“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連本姑娘都不認識,趕緊讓開。”
侍衛是王公公帶來的人,所以不知道紫陌是府上的什麼人,又被紫陌通身的氣勢給唬住了,往後退了一步。
紫陌拉著初沛大步邁了進去,初沛暗暗的籲了口氣。
望著四周掛滿白靈的六王府,初沛心下五味雜陳。多少次在夢裏走進六王府,夢見慕白在院子裏舞劍,她坐著彈琴。如今入了六王府,卻是慕白身亡之時。若能保的慕白平安,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踏入六王府一步。
紫陌安慰的拍了拍初沛的手,領著初沛往蘭香園行去。一路隻見初沛走走停停,眷戀的目光停留在慕白府上的一草一木,好像六王府的草和木都比別的草和木多了個頭或者尾巴出來。
紫陌又怎麼能理解的了初沛的心情。正所謂情到深處人孤獨,何況她往年和慕白明知對方近在咫尺,卻又遠隔天涯。心中的痛楚,啟是紫陌這樣一個沒心沒肺之人所能理解的?但這也卻怪不得她,環境所致。對紫陌,或許該多些理解。
走到蘭香園的門口,初沛頓了頓,抬頭望了望蘭香園三個字,依依不舍的扭回頭,隨著紫陌往慕白的房裏走去。
待走到裏間,初沛望著棺材已置放在房子中間,眼眶又紅了一圈。繞過棺材,初沛望著筆挺著躺在床上的慕白,就要撲過去,幸得紫陌及時拉住,使勁的朝初沛使眼色。
初沛極力忍住哭泣,但,實在是忍耐不住,一把撲到慕白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好在此時王公公不知往哪去了,隻留下一些侍衛站著。要不然三王爺的福晉,對六王爺的死哭的死去活來,別人會怎麼想?
對了,刑天在哪呢?紫陌扭著頭四處找尋刑天。發現他正坐在棺材的另一麵,怪不得進來的時候看不到他。
這時正巧刑天抬起頭,目光在空中和紫陌相會。紫陌訕訕的收回視線,刑天對初沛的到來,倒好像一點都不吃驚。倒是紫陌,對刑天平淡的反應覺得很詫異。又覺得沒有支會刑天擅自主張帶著他的福晉上六王府,心裏過意不去,複又扭過頭望著刑天,尷尬的摸了摸頭,朝刑天眨了眨眼,好似在說,待會在和你解釋,不敢在看刑天,匆匆的別過頭,也不知道刑天讀懂了沒有。
刑天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投到紫陌身上。紫陌拍了拍初沛的肩,輕輕的說道,“我出去一下,你也節哀順變。”便跟著刑天出去。
紫陌跟在刑天後麵,尷尬的不知如何開口。畢竟沒有一個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愛的是別的男人,還笑得出來。人性都是自私的,哪怕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的愛人。反正迄今為止,紫陌是沒見到過這樣大度的男人。
說不定刑天就是唯一的一個!紫陌不免為自己YY而得意的聳了聳肩。
刑天淡淡的蔽了紫陌一眼,眼中湧滿了哀傷。紫陌的心好似隨著刑天眼中的哀傷而抽痛,忍不住伸出手,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想要把刑天摟進懷裏,好好的安慰他一番。
腦子是如此想,卻也這樣做了。
刑天渾身一僵,喜悅覆蓋了悲傷,繼而悲傷又重新覆蓋了喜悅。微微的側過身,把紫陌緊緊的摟在了懷裏,下巴擱在紫陌的肩上。
紫陌此時真的不知該如何安慰刑天,慕白的離去,最傷心的不僅僅是她和初沛,刑天和夙漓應該也很傷心吧?
他們是男人,不好當著人前大哭。如今,她安慰著刑天,夙漓又有誰來安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