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夙漓重又把紫陌摟進懷裏,苦澀的說道,“你不懂慕白是為何而離去。這一生他夾在月糜和刑天之中左右為難。兩邊都是最親的兄弟,月糜又是慕白母係的親族。這幾年來,他已經很少開懷的笑過。至從認識你,他心情明顯明朗了許多。如今月糜又把妙芙賜婚慕白,妙芙是我們從小一起看著長大的妹妹,慕白不想親手斷送妙芙的幸福。他是寧願自己受苦,亦不願意旁的人因他而痛不欲生,才會走上這條不歸之路。”
“我知道,我知道,老天待慕白實在太不公平,隻希望有來世,慕白能得償所願,和心愛之人攜手一生。”
“來世?”夙漓冷笑著拿起酒罐昂頭灌進嘴裏,把酒罐啪一聲扔到地上,冷冷的說道,“今生已如此痛苦,還要來世做什麼?”複又拿起另一個酒罐,昂頭大喝起來。
紫陌怕夙漓喝太多而傷了身子,複又去搶酒罐。夙漓一把推開紫陌,由於酒醉不知輕重,把紫陌從凳子上掀翻在了地上。
紫陌怕傷及腹中的胎兒,雙手死死的護著肚子,整個人都跌趴在了地上,好在沒有碰到肚子。
夙漓見紫陌摔在地上,趕忙丟下手中的酒罐,把紫陌從地上扶了起來摟進懷裏,喃喃的說道,“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紫陌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又被夙漓感染,複又傷心難過起來,哽咽的說道,“隻要你們都好好的,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夙漓渾身一顫,把紫陌摟的越發緊。紫陌吃痛,卻不吱聲。
過了一會,夙漓慢慢的從紫陌的肩上往地下滑去。紫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夙漓的胳膊,吃力的把夙漓往床上拖。一邊拖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看著沒幾兩肉,這麼跟頭牛一樣這麼重?”
紫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夙漓拖到了床上。看著床上醉倒的夙漓,摸了摸額頭的汗水,泄恨的掐了夙漓的臉頰一把,怒罵道,“我要是因此而流產,定要你拿性命相陪。”坐在床頭望著夙漓一會子,重重的歎了口氣,替夙漓蓋好被子,走到東來客棧的二樓,吩咐掌櫃的好生照看夙漓,又往六王府而去。
天色漸漸的暗了起來,紫陌走到蘭香園的時候,初沛早已回三王府。刑天和王公公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刑天見紫陌回來,淡淡的蔽了紫陌一眼。紫陌冷冷的瞪了王公公一眼,不屑的說道,“死太監。”
王公公尖聲尖氣的說,“你這是在說誰呢?”
“誰答應我就說誰!”紫陌故意往王公公那邊走去,暗暗的推了王公公一把。
王公公一個趔趄,差點沒摔跤。
紫陌暗爽了一把,‘看你還會不會想要去搜慕白的身!’趕忙往刑天那邊大步走去。
王公公憋了一肚子氣,敢怒不敢言的瞪著紫陌。
紫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坐在床頭,拉起慕白的手,俯下身,在慕白的額頭印上一吻,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慕白毫無血色的臉上。
人真的太過脆弱,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慕白會走的如此突然,就連最後一麵,都不讓她見上。
他於心何忍?
屁股還未坐熱,就見隱秋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王爺,福晉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