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聽聞,呆滯一旁,忖度著夙漓話中意思,替慕白難受。又怕夙漓一時著急,把這事告訴刑天,便問道,“你就是為這事,要去找刑天商議對策?”
紫陌見夙漓不搭言,猜想皇上誤以為慕白的令牌在刑天身上,便說道,“你萬不可去找刑天,皇上此舉,意在逼迫刑天,倘若你去找刑天,豈不是遂了他的意?”
夙漓略一思量,也覺有理,方才是他太過衝動。但不和刑天商量,卻又能怎樣?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慕白的屍體腐爛,然後在進行火化?
紫陌沉吟著說道,“你帶我入宮,去找皇上理論。”
夙漓搖頭苦笑,“皇上以為慕白定是把軍令交與刑天,再不然,刑天手握重兵,得不到慕白手中的兵權,亦要伺機把刑天手裏的兵權奪走。你看見我之事,休要和刑天提起,我去去就回。”
紫陌望著夙漓解決的模樣,頓生一股不祥之兆,拉住夙漓的手,不讓夙漓離開。
夙漓把紫陌摟進懷裏,歎息著說道,“今生認識你,無憾也!”鬆開紫陌,毅然決然的往外走去。
紫陌眼眶濕潤的望著夙漓的背影,在心裏祈求老天保佑。擦了擦眼淚,命管家準備好膳食,在跨入廂房之際,拍了拍臉頰,沒事人一般走了進去。
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原不知一舉一動皆落入刑天眼裏。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夙漓毫無消息。
紫陌焦慮的走來走去,歎氣不疊。不知究竟要不要把夙漓入宮之事告訴刑天,又怕刑天知曉會做出失去理智之事。
正琢磨不定之時,舉目觀望,天色暮的黑了下來。
紫陌在也耐不住心裏的焦躁,遲遲不見夙漓歸來,急的眼淚奪眶而出。
刑天拽著紫陌的手問道,“夙漓出什麼事了?”
紫陌的手微微顫抖,哇的一下哭了出來,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哽咽的說道,“一早上夙漓手中拿著聖旨,說皇上選定一月之後將慕白火化,怕連累你,所以獨自一人入宮求皇上去了。”
“糊塗。”刑天甩開紫陌的手往外走去,又扭回身對紫陌說道,“好好的看著慕白,倘若我明日這時候還不回來,記住,”刑天把紫陌摟進懷裏,聲音裏似帶哽咽,“休要再管慕白,隻管自行離去,從此之後,再不要踏入秣陵一步。”話畢,鬆開紫陌,匆忙往皇宮行去。
紫陌緊緊的揪著袖口,好不容易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軍令在我這裏的話,眼睜睜的看著刑天行去。
王公公用完早膳進來,先看到紫陌,不自然的癟了癟嘴,悻悻然的坐在一邊。
紫陌心中掛念著夙漓和刑天的安全,根本就沒有心思和王公公置氣,焦慮的走來走去,又怕表現的太過,倒叫王公公奚落一番。
因此坐在王公公對麵,眼睛望著慕白,一言不發。及至午時,刑天和夙漓皆不見蹤影,丫鬟端來飯菜,紫陌半點胃口也無,搖了搖頭,讓丫頭把飯複又端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黑暗很快便籠罩了大地,整個房間安靜的隻剩她和王公公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