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一餐要人消化不良的飯,當然,揮舞著爪子,滿桌練習橫掃千鈞,吃的毫不含蓄的路安小朋友除外。
路透拿著筷子,餘光時不時瞄上路安兩眼,真羨慕小孩子,可以那麼心安理得的——沒心沒肺。
她之所以不能和他一樣心安理得,是因為對麵坐著的那人。
汪簡舉起筷子,悠閑自得的夾起一塊鴿子肉,慢慢的放在了身旁女伴的盤子裏……
路透手一僵,臉色不大好看。這是做給誰看?
本來預計的三人餐由於包間緊缺,變成了現在的五人局,簡直是一場五禽戲嗎。
她哪裏還有胃口啊!
“我去下洗手間……”
路透放下筷子,朝對麵女人點了下頭。她可以把汪簡自動過濾,但對一個素未謀麵的女人,基本的禮貌還是要講的。
離開位子前,路透瞧了嚴九一眼,隻不過,對方正專心的在給路安夾菜,並沒看她。
悶瓜!路透心裏罵了一聲,轉身離開。
飯店的洗手間也是複古式的,放紅木製的框子在橙色燈光下,散發著曖昧的光,一如剛剛飯桌上的氣氛。
路透就著水池甩甩手,抬頭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哎,她歎口氣,感歎即將回歸的那片戰場。
轉身時,路透笑了,記得就在今年,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洗手間永遠是奸情聚集的地方,任何或有意或無意的邂逅都有可能在這裏發生,不同的是,上次尷尬的對象是嚴九,而這次換做汪簡而已。
還是剛剛那副懶懶的樣子,汪簡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歪頭看著自己,表情,竟是在笑。
汪簡生氣是在路透意料之中,他笑,路透就有些頭皮發麻了。
她想著路過,點個頭,打聲招呼就算了。事與願違,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汪簡的手,是直接攔在路透麵前的。
他說:“路透,你就沒什麼話和我講?”
路透本來還低著的頭,在聽到汪簡這話時,不得不,抬了起來。
“有什麼要說的嗎?”分手是你說的,你不接受一個這樣的我,我能有什麼好說的,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路透就那麼看著汪簡,眼神坦蕩蕩的。
“哼!”男人嗤笑一聲,“原本我以為你也就是和嚴九有過那麼一年,上次就是去也是身不由己,畢竟他救過你們路家,可沒想到,原來你早就和我表哥……”暗度陳倉幾個字噎在汪簡嗓子裏,最終也沒說出來。
曾經他不計前嫌,捧在手心裏珍愛的女孩兒,現在牽著一個和表哥長得如此像的小孩兒,與另一個男人並肩而立,他實在接受不了。
路透臉一白,手指絞的死緊,“你胡說什麼,我和卓言怎麼了!”
汪簡看到路透這樣,更像確定了什麼似的。他又“哼”的苦笑了一聲,“看那孩子的年紀,當年你們還真是情不自禁……”
年輕男子輕輕搖搖頭,“以前我一直想不通,在大學裏呼風喚雨,男生們爭搶示好的路大小姐,怎麼就那麼輕易的對我垂出了橄欖枝……”汪簡說到這,眼角有點亮亮的東西,閃了一下又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你答應我的那天,我開心的和於業他們大醉了一夜,那真是一場最美麗的夢啊……”誰能想到,平日裏放蕩不羈的汪大少也會有如此情調的一麵,隻不過是如此悲傷的情調而已。
“現在,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麼眼睛頂在頭頂上的路透為什麼瞧得起我了,你看中的不是汪簡的錢,而是我汪簡的這張臉!”
路透心中一痛,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嘴。
洗手間的水龍頭好像沒關好,透過路透身後的門縫,滴滴答答一下下的敲打著她的心。
同樣在敲打她的還有汪簡的話。
“因為我同表哥這張三分像的臉!”
路透閉上眼,她不敢去看汪簡已經近乎猙獰的表情,沿著洗手間的牆麵,路透的身體一點點的開始下滑。
一雙手恰時的阻住了這下滑,模糊中,路透好像看到了嚴九的臉,永遠在她身旁守候的那張臉。
“阿九……”路透叫。
肩上一緊,她吃疼,張開眼,汪簡正眼睛通紅的瞪著她。
“嚴九嚴九,你就知道嚴九,是不是隻要要了女人的身子,她就不會忘記那個男人,以前是卓言,現在是嚴九!”汪簡是指頭越收越緊,箍的路透疼到眼淚快出來了,“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裏辦了你!”
隨著他一聲,路透的絨衫刺啦的被扯開了,開衫的扣子早就不知被崩到哪裏去了,路透還沒來得及喊,嘴唇就被汪簡強力侵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