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愛我多久?”
大家誰也沒想到,新娘完全沒有矜持,竟然自己提問。
嚴九一笑,他的新娘就是不一樣,他張開嘴,說出如下一段大家熟悉又不熟悉的話,“在我嚴九有生之年,我隻疼你一個,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 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相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在第一時間來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的心裏,隻有你! ”
路透不認為嚴九是會看河東獅吼的人,那些言情小電影連她都不愛看,更不要說嚴九了。
他是刻意去背的,為了給她一生的承諾。路透嗓子癢癢的,雙手一伸,“老公。”
這恐怕是周小魚這輩子參加過的最感人的婚禮,她看著路透伸出穿了完好紅色婚鞋的兩隻腳,而嚴九則是大跨幾步上前,一把把路透抱進懷裏【私語家鄉的習俗,新娘結婚穿紅鞋,藏起一隻,意在為難新郎,找不到則不嫁。】
他跨越千山萬水,隻為遇見她。
等呆住的壓床女們反應過來,新郎早就抱著新娘一路揚長而去了。
眾女哀號,大歎錯失刁難機會,同時也為自己將來遇到這麼一個鍾情極品男子的低幾率再次大歎一番。
婚禮是定在全市最大的六星級酒店金棕櫚裏進行的,三十六層的高樓取義六六成順、吉祥如意之意。
婚宴定在了十八層的金華廳,是金棕櫚的中間層。
甩開眾人,獨自駕著婚車一路飛馳的嚴九路透倆人,此時站在電梯裏,情境活像一對私奔出逃的年輕小情侶。
路透把頭靠在嚴九胸前,“阿九,娶我你會不會後悔……”
她抬頭打算看嚴九時,吻就輕卻情濃的印在她唇上。
在全部氧氣都被抽離前,嚴九停了手,“說錯話,該打。”
路透一想,笑了,隨即甜甜的喊,“老公……”
“老婆,娶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後悔的。”
“恩。”
周小魚他們趕到婚禮現場時,嚴九早就在那裏開始招呼著客人。
她想,路透肯定是在後麵補妝,囑咐了於業“紅包一會兒上交”後,就一溜煙的消失了。
於業看著周小魚背影,對自己無限黑暗的“昏”(婚)途大大自憐了一番。
“對了,老大怎麼沒來。”於業左右看看,嘀咕一句。“觸景傷情,不來也好。”
小魚和侍應生打聽了新娘的位址後,風風火火的往那跑,沒想到在轉角處差點撞到一個人。
“眼睛瞎啊,走路不看?用摸的嗎!”
周小魚揉揉被撞疼的額頭,心想誰嘴那麼損,抬頭一看,果不其然——路南。
“哎呀,‘路’小姐,我是害怕你看人家這麼快就結婚心裏急,就來給你撞撞晦氣,祝你早日和卓大叔喜結連理。”
周小魚說話就一個字——損!
揪著‘路’指路南是路家的贗品,說卓大叔意在他沒嚴九年輕。
周小魚笑笑,揮著巴掌,完全不顧及路南如何咬牙切齒,直奔路透房間去了。
“我們走著瞧,一會兒就有你們的好看!”
路南看著周小魚背影憤憤,去找卓言入席。
婚宴之前是結婚儀式,剛剛還聊得歡騰的賓客見新郎新娘就位,也就安靜的看著他們。
以前聽過很多次的婚禮進行曲,今天自己用,聽在路透耳朵裏,總是別有一番滋味,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她沒有父親送,但手裏挽著的卻是她這輩子最能依靠的男人。
站定位置,一應流程進行下來,到了婚姻誓詞的時候,不知門口哪家媒體喊了一聲,“嚴總,你是不是忘了要說什麼了?”
嚴九轉過身,麵朝大家,手卻依然握著路透的,他是在笑,眼睛裏卻多了點陰鶩的東西。
問話的記者脖子一縮,怯場的把自己藏進攝影機後。
“我今天的確有事情宣布,第一,我愛我身旁的女人。”他看了眼路透,深深的眼神像要刻進她心裏,“愛她一生一世。”
路透把手更緊的握著嚴九的,“第二件,路透的兒子,路安是我的兒子。”
全場嘩然。
“九爺,藥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戚戚的人聲中,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像是播放很好的廣播突然來了一段幹擾信號。
汪簡出現的那刻,卓言站起身,任憑路南如何扯他也不坐下。
這是卓言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那次的是小透,那麼他就還有機會。
“這裏是路安的DNA檢驗報告,與路透的基因匹配比率是99.99%,是親子關係。”
汪簡抽出一張,朝身後記者搖了搖。
隨後他又拿出一張,“表哥,這是你的……”
卓言眼睛死死瞪著那張紙,好像他再使勁些,就可以挽回一切。
“對不起,”汪簡搖搖頭,“41.31%”,他不是你兒子。”
“抱歉表哥。”隨著汪簡一聲宣判,卓言徹底失去所有希望,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光。
路透看了眼嚴九,可以鬆口氣了。
可嚴九的表情怎麼那麼的……凝重。
“小透,我還做了一份報告,同樣的99.99%,路安是我兒子,那晚的人,是我……”
汪簡的敘述很平靜,平靜下麵卻帶著波瀾,炫炫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