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使得,朱明等人能夠毫無壓力的將自己隱藏在這片區域裏麵,而不被那些不必要的人發現。
“這一次,還真的是巧合了。要不是那個校尉在自己家裏機緣巧合的,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原來就是這裏的。
先前這件事情被交代下去後,便派了專門的人負責這裏。那校尉便也是負責這一片的人,開始的時候隻是將目光放在了整個西城。也沒有想到便是和這河家商鋪有關係的,那校尉回家的時候,也正是家中燒飯的時候。
剛巧的,碰上了隔幾天就給他家送煤炭的商販,而那商販,也是不知道究竟的,隨口閑聊的時候,便是不經意的說起了。說是這河家商鋪最近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其中也還有著一對奇奇怪怪的孿生兄弟。
那商販不知道,但是那校尉卻是清楚的,便立馬悄悄過來查探了一番,當真是發現了一些不妥的地方。”成堆的煤炭堆後麵,小張壓著聲音對著身邊的朱明解釋著事情的經過。
這裏本是河家商鋪後麵對方煤炭的地方,隻是這些似乎永遠也搬不完的成堆成堆的煤炭,卻是為眾人提供了一個很好的遮蔽場所。
隻是,貼著近了,人不光光是身體緊貼在煤炭上,連著嘴鼻也格外的靠近,於是呼吸間便能夠感受到濃重的煤炭味,隱隱的更是覺得自己的整個鼻腔裏麵都已經是塞滿了煤塵。
不遠處,一副有些大煞風景的畫麵正在靜靜的進行著。
如果不是朱明親自過來的話,怎麼也不可能相信。一個仙女一樣的人物,真的會一不小心踩空了下到凡塵的階梯,然後全須全影的落到了乞丐窩裏麵。此時,出現在人們麵前的畫麵便是這樣的。
不遠處,周遭倒是成堆的高出建築的煤炭,在那靠近臨街的鋪子後麵,一個小小的棚子,周圍隻有一圈長得不太茂盛的盆栽。在棚子中間,一張明顯是被人從別的地方搬過來的做工精致的椅子,在上麵正坐著兩個人……
或者說是,一個人是坐在椅子上的,而另外一個人卻是坐在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上的。
一名年輕的男子,很是普通的長相,身上的穿著卻是富貴人家才能夠有的。男子似乎是很健談,臉上一直露出淡淡的笑容,嘴裏麵也似乎一直在說著些話,不時的便引得坐在其大腿上的女子一陣嬌笑。
動彈間,真真的看清,那女子竟然是住在那瓊樓上的映雪兒。
此時的映雪兒,看不出一點朱明初次見麵時的高雅和純淨,有的卻是慢慢的世俗氣息。虛晃間,竟然也是能夠看到,那男子雙手環抱著映雪兒,但是兩隻手卻早已經是消失不見,而在那映雪兒身上的衣裳裏,卻是好一陣的翻滾。
不遠處,被朱明牢牢記在心裏的那對孿生兄弟,便靜悄悄的站立在一旁,身體轉向一旁目光也並沒有看向棚子裏麵,但是誰都知道這兩人此時是緊密的關注著棚子裏發生的一切。
棚子裏的景象,和周圍的環境結合在一切確實是有些敗壞興致的。隻是,此時朱明卻是目光靜靜的放在那一旁的孿生兄弟身上,在這座京城裏麵,隻有這一對孿生兄弟給自己最真實的接近了死亡的感受。
即使是朱明被拘禁在那地下的黑暗世界裏麵,也從來沒有那麼真實的感受到死亡離著自己,就是那麼的近的。
似乎是被朱明的目光看的太久了,那對孿生兄弟竟然是不可察覺的輕輕的看向了這邊。
一旁,謝同仁立馬將朱明的身子拉下來,也不管他的臉是否已經是被埋在了身下的煤炭堆裏麵。
而那邊,那對孿生兄弟向著這邊悄悄的觀望了一會兒後,似乎是沒有發現什麼,便隻能是靜靜的將目光轉回去。
“現在怎麼做?”一旁的謝同仁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輕輕地詢問道。
隻是,話剛剛說完,臉色便已經是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隻見著,朱明緩緩地將自己的腦袋從煤炭上麵抬起來,然後又緩緩的轉向謝同仁這邊。霎時間的,便看著一張黑黝黝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整塊臉上的皮膚都緊緊的粘上一層煤灰,晃動間竟然還能夠看到從鼻孔裏麵撒下一片煤灰出來,就連嘴裏麵也夾雜著幾小塊的煤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