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了團成一團的我,可這個樣子無論是我還是他都不會舒服,可意外的,我覺得安心了——那些事都沒有什麼大不了了。
“齊嫿,你是在怕些什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嗯?哪裏像一個男人,勇於擔當!……想想,哪個人沒有怕的事?什麼會過不去,相信我一直在你身後啊,從你很小的時候。”
我聽著他說的這些話,那些緩慢而清晰的回響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裏的話。我抱住了他,將頭埋到他的懷裏,不再顧惜淚水:“我真的好怕,怕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從小到大,我努力做好一個別人眼裏的好孩子,覺得這樣他們就會喜歡我,會認同我,就算是我永遠是隻有一個人,幹著原本是和朋友們一起做的事……沒有存在感啊,我沒有感到我的存在感啊!”
我咬住唐晟的肩膀,模糊不清地繼續說:“為什麼要闖進來,為什麼?就不可以讓我永遠呆在黑暗裏,永遠感受不到溫暖?”
舌尖嚐到了一種類似鐵鏽的味道,我鬆開嘴,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墨黑的瞳裏波濤翻湧,我不明白那樣的情緒,也許,他是生氣了吧,他好心留下來安慰我,我卻還是這樣的質疑他,我逃避般的閉上眼,推他,用盡量冰冷的語氣說:“好了,現在你出去,我不需要你了,虛偽的人。”心痛的一抽一抽的,說出的卻是更傷人的話。
唐晟將我抱的更緊了:“我需要你,我不虛偽,我愛你。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可能從小學開始暗戀著,開始是感激,到後來是心疼,到現在是奉獻。不會離開你,永遠。”
「哈,永遠,那是多遠啊……」我努力的向他身上靠了靠,沒有永遠這種東西的存在啊。像是明白我想的,唐晟又說了句:“那是一種決定,我的決定。”
恍恍惚惚的,我想起了我從前問他怎麼看「永遠」這個詞,他不語,我無趣的把書放到他麵前,指著一句話「永遠不是一種距離,甚至不是一種時間,而是一種決定」,這句話,他原來記下來了啊。
“好了……還是要麵對現實。”他摸著我的頭說。“你這是實打實的安慰小孩子。”我不滿的回答,“我不小……”“好,你不小了,乖乖不鬧別扭的齊嫿小朋友。”我扭過頭。
這一天,我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放任自己這最後我們一次的逃避,關於我的身世,關於他沒告訴我的那次受傷的後續。唐晟也任由著我,都明白這是最後的放縱了,過了今天,我們都要扛起那屬於自己的責任。
可是我也不再怕什麼了,有一個人會一直守護在我身後。哪怕從前有著各種欺騙和不信任,可我怎麼怪他,沒有那些欺騙的澆灌,也不會有著這最後的信任,因為他始終是對我好著的。
嗯,我相信,我們會一直這樣,麵對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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