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找一個不對自己的相貌第一眼就起齷齪心思,並且還各種條件都達標的好男人要多難?

趙文清在遇見了李淳風後,頗有一種遇到了在性格和三觀上與自己極其相似的另外一個存在的喜悅之感。

可是很快的,趙文清他麵對李淳風時就隻剩下一臉的憂鬱了。

同趙文清這完全以自我需求出發的變態佬相比較而言,李淳風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脫離了低級趣味、一個高尚、嚴謹、正直的研究性學者。

同他這個純粹以研究為目的,內心高尚的道德標準為準則的情況出發,他就算擔當了個類似於國家天文館館長的公職,也隻是稍稍占了點人間煙一般。他可是比趙文清看上去更像是個神仙。

哪有神仙和趙文清一樣的啊?

自從武姐姐二度進了宮,並且幫著王皇後踩下了蕭淑妃後,就徹底的同皇後杠上了。

趙文清一邊吃著武姐姐的家姐——童顏巨.乳的武順——這是大名——煎得茶,一邊倚在橫塌上懶散的看著一卷書。

他芥末的都隻能靠看自己寫得小說打發時間了。

趙文清都快芥末死了。

而一旁的武順姐姐說著宮內的趣聞,剛剛說到趙文清給自己妹妹想得絹花式樣送進宮裏去後,得了皇上的青眼如何如何,而趙文清也順勢“嗯嗯啊啊”的給了幾個不讓氣氛冷下去的回音。

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乒呤哐啷的聲音。在一旁給趙文清煎了一碗新茶的侍婢那雙不堪盈盈一握的嫩蔥般水靈的雙手,被屋外的響聲給嚇得一抖。

趙文清看了眼灑在幾案外的熱水,歎了口氣。

聲音不大,這專門負責給他煎茶的侍婢卻嚇得立刻跪了下來。

“得了得了。”

趙文清揮揮手,讓她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趕緊走人。

這種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從小就被達官貴人教養著去學“如何煎茶”。有客來時,就喚出來,作為主人向客人炫耀……最次也是維持著自家那世家風範的道具。

當然,這純粹是趙文清在這接二連三被打擊到的長安城裏,發現好欺負的妹子比可讓自己認真去欺負的男人要多多了的緣故。

而武順姐姐一聽到屋外的響聲,原本說道這當今天子,就眉眼間掩不去的小女兒家的雀躍之情,在一瞬間的僵硬之後,就變成了強顏歡笑。

趙文清笑了起來,想著當年院子裏會帶著自個兒剛剛蹣跚學步的妹妹,跑過來抓著自己的衣角討要著見麵禮的總角小兒,居然也成了個長身玉立,英姿勃發的少年郎了。

養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宰了?

趙文清用書卷的一角遮住大半張臉,看著書上那“才子佳人終成空”的悲慘結局,忍不住自己那薄涼又充滿惡意的笑容。

所以說了,看多了世事險惡,多是那小兒女間的風流韻事成了空,男人負心轉身而去,女子苦守最終落得一屢芳魂不知所蹤。

當年桃林下的那文人騷客聚在一起,宴會之上不讓須眉的女兒家,究竟嫁去了何方?

究竟又埋在了哪塊風水寶地下?

將家族的繁榮啊昌盛啊什麼的,統統寄托在女人的裙帶關係上,在這個女人如羊肥美異常,而男人如狼似虎追逐著肥羊的時代,武順姐姐的兒子,怪不得被他的同齡人調笑了。

說都來來回回還不是那些話?

偏偏這小子從小死了爹,他娘是個指望不上能夠教他的,偏偏他外祖母楊氏又是個溺愛孩子成性的老太太……

在這種家裏長大,趙文清覺得這年方十四的賀蘭敏之居然此時尚未變成個欺男霸女無法無天自暴自棄的家夥……

“阿母,這等——”

趙文清還沒等這闖進門來的賀蘭敏之,用自己那張帶著瘀傷的臉朝著自己露出鄙夷之色,就丟下手上的那卷書從榻上下來,直接一個手刀切在賀蘭敏之的脖子後麵,朝著武順姐姐笑著說:“你家兒子,我去替你好好教導教導。”

從身——到心。

趙文清提著賀蘭敏之出了院門,就撞到帶著侍女,穿著豔麗服飾的賀蘭敏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