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秉公執法(2)(1 / 2)

孫以國怒吼道:“她回不回香港,與我有何相幹?你去問柴之堅和樂人豐,看他們同意不同意?”

孫躍文怯虛地:“爸,這是什麼意思?”

孫以國手一揮,“什麼意思,你去問人豐,他會毫不含糊地回答你。”

孫躍文帶著挑戰的眼光轉向樂人豐,不無譏消地說:“怎麼,佳佳回香港,還要得到你們的同意?你管得太寬了吧?”

就樂人豐的心意而言,他不願當著孫伯伯的麵揭露孫躍文的累累罪行。但他被孫伯伯推上了火線,孫躍文又色厲內荏地向他發動挑戰,他隻好履行自己的職責了。

“是的,我們要管,而且已經在管了。”樂人豐冷靜地回敬他。

“黨中央明文規定,愛國僑胞來去自由。沈佳佳持有香港居民證,你們沒有權利幹涉她的自由。”孫躍文也不示弱,強硬地反駁道。

“這是對那些愛國僑胞而言。對另外一種人,他們打著愛國僑胞的幌子,幹著損害祖國和人民利益進行犯罪活動的人,祖國和人民是絕不會給他們自由的。”樂人豐開始坐著說,後來也站了起來。

孫躍文兩手往褲兜裏一塞,胸脯朝樂人豐一挺,“請你說個明白,沈佳佳犯了什麼法?”

樂人豐用冷峻的目光掃了沈佳佳一眼,“她不是沈佳佳。

真正的沈佳佳,早在三年前已經被你殺害了。她是個冒牌貨!”

聽了這話,沈佳佳臉色陡變,跌坐在沙發裏,身體瑟瑟發抖。

孫躍文爆發了一陣哈哈大笑,忽然斂住笑,衝向樂人豐,凶光刷刷地說道:“好啊,好啊,你說我把沈佳佳殺害了,那就請你當著海書記和我爸爸的麵,說一說我為什麼要殺害沈佳佳和怎麼殺害沈佳佳的?”

樂人豐厭惡地避開了孫躍文的凶狠狠的目光,看看老市長,又看看海書記,然後才用嚴厲的目光盯著孫躍文說道:

“我原不想在這樣的場合揭露你的罪行。既然你逼我說,那我隻好說了。為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更清楚些,必須從一九七三年秋天市委機關造反派衝擊博物館的事件談起。

那時,你剛掙脫了黑五類子女的帽子,參加了市委機關造反隊,你為了表現自己的革命精神,非常積極地參加了這次行動。在博物館裏,你趁著人群混亂和文物無人照管的機會,偷走了那對情杯。一九七五年港商裘明來本市觀光,你參加了對他的采訪活動,在采訪過程中,你窺視出他名為港商,實際上專門在大陸搞文物走私活動,於是你便同裘明勾搭上了。

一九七七年和一九七八年,你先後兩次去深圳找裘明洽淡出賣情杯之事,由於價格談不攏未能成交。但你沒有白跑。你在深圳認識了裘明的侄女沈佳佳,兩人一見如故,十分相愛。

一九七九年你將沈佳佳帶回春城市。在春城市,沈佳佳見到了她的舊情人桂興棉。沈佳佳為了表示對你無限的忠誠,把她曾經被桂興棉奸汙過的事情告訴了你。你表麵上對她的忠誠表示十分感激,內心深處嫌棄和討厭她。但你又無法把她拋棄,同時也不敢拋棄她,因為你有把柄在她手裏。於是你就起了謀殺她的念頭。你之所以對她起謀殺之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便是沈佳佳出於真心愛你,勸你棄邪歸正不要再與她姑父進行走私文物和犯罪活動,而你卻將她的好意視為對你們的背叛,必欲除掉這個禍根。你把她騙到龍山清風口,把她勒死了:你本想就地處理,但處處受驚擾,隻好將屍首運回市府機關院埋掉了。由於你在盜竊情杯時,張季興有所覺察,你便一直視他為心腹之患,於是你在埋藏沈佳佳屍首的時候,將張季興的那把不鏽鋼刀放在屍首旁邊,萬一有朝一日屍首被發現便可以將殺人的罪名栽到張季興身上,一來自身有了安全,二來可以借刀殺人去掉心頭之患,一舉兩得——”

孫躍文雙腳一跳,衝肴樂人豐咆哮起來:“這純屬編造!

我不許你在這兒胡說八道!”

孫市長朝兒子喝道:“你給我住口!人豐講的句句在理不許你打斷他!”

樂人豐拾起被打斷的活頭,繼續說道:

“盡管你已經栽了贓,當沈佳佳的屍體被發現後,你仍然惶惶不可終日,立即向香港發信,約裘明於四月六日在北京勝利賓館見了麵,兩人做了一筆肮髒的交易:你同意將情杯送給裘明,條件是:要裘明立即返回香港,在香港挑選一位與沈佳佳麵孔酷似的妙齡女郎,經過整容後一定要達到可以以假亂真的程度,在你需要的時候,就讓這位女郎以沈佳佳的身份趕來春城市。當時我正好在北京公安學院講課,你最害怕我參與這個案子,你便冒充‘殺人魔王’屠宜傑,收買和脅迫一個綽號叫‘大白菜’的夕徒,限他在十天之內將我幹掉。但我命大,死下了。後來,羅琴君為死者恢複生前容貌的那幅畫像出來後,你情知事情不妙,立即給香港發信,要假沈佳佳趕快來。裘明按照你的要求做了這位女郎,就是現在坐在這兒的假沈佳佳。為了把水攪混,在你被拘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