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月立馬心領神會,按月翎的意思,毫不客氣的拽起紅兒的胳膊,準備交由敬事房管教。
“二公主,救我。。。”一聽到敬事房三個字,讓她不寒而栗,早已沒有了反抗的勇氣,隻能乞求般的望向月筱,希望主子能夠保她一命。看她那眼淚汪汪的樣,已然不見剛開始的囂張架勢,此刻還真有點讓人不忍呢!
“六皇妹,你也太不把你二姐我放在眼裏了吧?怎麼說紅兒也是我的貼身侍女,至於她犯了什麼錯,該如何處置,這都不需皇妹你在這裏越俎代庖。”月筱故作鎮定,然則內心已被氣炸了,這個女人今天怎麼變得如此強勢?
“二姐?你嗎?你的六皇妹早在你將她推進湖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月翎原本幽深的瞳孔變成湛藍。
“你身為皇宮的二公主,不在眾弟妹麵前做個好表率也就罷了,你可倒好,帶著侍女橫行霸道,任由自己的奴才到處欺壓。看來,我得去問問父皇,我要不要以二姐的言行舉止為榜樣呢?要不然,依我這軟弱的性子,說不定哪天又要被別人扔進湖裏喂魚了呢!”月翎的在說話之餘,嘴角還掛起一抹譏笑,眼睛也迸射出冰冷淩厲的眼神直視月筱。
再看月筱,她顯然被月翎那犀利的眼神給鎮住了,半天才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你不會的,以前,那麼多的日子,你都能忍下來,何況,這最後十天了。。。”
沒人知曉,話到此時,水月的眼角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最後十天?什麼意思?月翎心裏十分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為了自己不露餡,便也沒有深究,慵懶的說道:“你說呢?”語氣裏有說不盡的嘲諷,眼神充滿了厭惡。
“焰月,剩下的那個,不用本公主教你怎麼做了吧?水月,跟我去看看我的父皇去!”
剛才好險哦,水月後怕似的拍拍她的小心肝。剛才要是讓二公主說穿了的話,她苦心隱瞞,自圓自說了這些天,豈不是白費心機?
“水月,快點,怎麼那麼慢慢騰騰的?”月翎有些不悅的回頭喚了一聲水月,並沒有注意到她眼角那抹惶恐之情。
月瀾殿,三個燙金大字印在精包裝的牌匾上高高的掛起。
月翎大搖大擺的邁了進去。大殿正上方的文案上擺滿了厚厚一堆奏折,伏在卷中的是一位四旬有餘的男子,身著明黃色龍袍,手執禦筆,正埋頭潛心批閱奏折,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執筆狂書,完全沒注意到殿下的這個小姑娘。
“父皇。。。”他應該就是這具身體的父皇了吧?要是叫錯人了,丟臉豈不是要丟到姥姥家了。
賀月帝循聲而視,看到來人,先是愣了一下,以為聽見的和看見的都是幻覺,眼前的女子像極了已故的皇後,如今唯有翎兒才能有如此儀態,可是翎兒很難得會過來的。
“翎兒,是你嗎?”賀月帝還是不敢確信。
“是啊!父皇,你好久都沒有去看翎兒了。”嘴裏埋怨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這個中年男子,心裏竟有股酸酸的味道。
“快來,翎兒,到父皇身邊來坐。”皇帝趕緊將龍椅騰出一半位置。他聽著孩子的語氣,竟有些心疼。
月翎一跨身就坐了過去,抱住賀月帝的脖子哭了起來,這情景真是令人大跌眼鏡。她本想控製住自己,奈何眼淚卻一個勁兒的往下簌簌的掉,可能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吧。否則,以他一個陌生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失態?對,一定是這樣的。
“翎兒,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父皇,父皇治他的罪幫你出氣,可好?”心疼的眼神,溫柔的語氣,將父親的慈愛表現得淋漓盡致,儼然失去了朝堂之上的帝王之氣。
“是父皇欺負翎兒了,父皇好久都沒有看過翎兒了,是父皇不疼翎兒了嗎?”這樣理所當然的撒嬌,說著肉膩膩的話,讓月翎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長這麼大,似乎還沒有撒過嬌呢。前身身為秘密殺手,不允許她有多餘的情緒。撒嬌,對她來說更是難以企及的。
“怎麼會呢。翎兒,你要記住,你是父皇和你母後唯一的女兒,也是我賀月王朝血統最純貴的公主,是父皇最珍愛的寶貝,明白嗎?”賀月帝伸出古銅色的大手,在月翎稚氣的臉蛋上輕輕的掐捏了一下。
“真的嗎?”稚氣的雙眸閃過一抹與之不符的神色。若是你真的疼愛那寶貝女兒,為何她被公主宮侍們欺辱,你卻不知?是不敢麵對嗎?你可知你的不敢麵對,讓你最寶貝的女兒被人扔進冰冷刺骨的湖水中給凍死了?
“那是當然。”賀月帝看著如此儀態的月翎,想起了前皇後菁兒,心裏自然是百感交集。
“好了,翎兒,再過十天你就是東陵王朝的三王妃了,還賴在父皇懷裏哭鼻子成何體統啊?”
“三王妃?”月翎抹了抹臉上掛著的淚珠,有些迷茫的看著賀月帝。